谢湛磨牙冷笑:“阿笙既不愿签和离书,是要本侯用刀剑抵着那王文书的脖子签吗?”
他也不想用这种法子逼迫她,有失光明磊落不说,也明晃晃往他脸上打了两巴掌,他的女人在乎那王文书,在乎别的野男人。
云笙气笑了:“谢湛,你能不能讲讲道理?我们俩之间的事,你为何非要牵扯上旁人?”
若王文书当真因为她的缘故出了任何事,云笙会一辈子愧疚,再也走不出来。
他本大好的前途,却被她带累给毁了。
“你若痛快与他和离,你我之间,还干他一个外男什么事?”
谢湛忽而掰过云笙的脸,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红唇,他凑近些,在云笙耳畔笑道:“还是说,阿笙想当真做个寡妇,本侯亦是不介意的。”
他笑得很轻,音调却凉到极点。
云笙毛骨悚然,她愤愤提声道:“若王文书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一辈子,别叫我恨你。”
她终归是自私的吧,明明可以与谢湛说清她与王文书没有夫妻之实,可她一边说不想带累他,一边又用这层关系阻着谢湛。
云笙怕谢湛知晓实情后,更是无所顾忌,毕竟现下他还担着夺人妻的风险。
“本侯的女人心心念念着旁的野男人,你说本侯还能有什么指望?”
恨吧,恨远比爱长久。
若非迫不得已,谢湛亦不想与云笙走到那一步。
比起云笙恨他,他更怕她不在自己身侧,离他而去。
云笙阖了阖眼:“侯爷到底要我怎么求你,你才肯放过王文书?放过我?”
她要谢湛一个准话,一个不动不杀王文书的准话。
“本侯想要什么,阿笙不是最清楚吗?”谢湛蓦地将云笙按向自己怀里,他含着她的耳垂,厮磨啃咬。
男人的眼神侵占,充满危险,明晃晃写着他要她。
谢湛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云笙。
云笙苦笑:“侯爷要的,是这个吗?”
她话落,将衣衫扯过肩头,两条水蛇般的手臂搂上谢湛的脖子,在他微缩的瞳孔中轻轻吻上谢湛的薄唇。
谢湛浑身僵硬,是他在做梦还是出现了幻觉?
只女郎家柔软的唇瓣紧紧贴着他的,随之而来是她发梢擦过自己脖颈时带过来的淡淡清香,她身前那两团浑圆更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
谢湛小腹一紧,瞬间被她挑起一身欲火。
下一瞬,他脑海中闪过什么,沉着张脸将云笙推开。
云笙神色怔怔,喃喃自语道:“侯爷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向来都贪她的身子。
谢湛眉心狠狠跳动,他压着满腔怒意,硬生生从牙关处挤出一句话。
“你为了他,竟能委屈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你竟为了别的野男人来这般求本侯?你将自己当成什么了?”
当成什么了?
云笙自嘲一笑,他在她那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吗?
“所以侯爷到底想如何?”
他想如何?他还能如何!
谢湛胸腔剧烈起伏,他心头憋闷,旋即一拳头砸向旁边的木柱。
他也不知好好的温馨氛围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谢湛长长吐出一口气。
明明……明明来时他早已想通,无论云笙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再明着逼迫于她。她既不喜他强势霸道的逼迫,谢湛自是能换个路子。
初见时她亦是不愿做他的妾,他不是仍旧温水煮青蛙叫她乖乖送上门来,曾经可以,如今更是没甚不能。
只是谢湛终是高估了他,经过一年多的日夜折磨,他早已没了当初的耐心与高高在上般的等待,他终是在听到云笙不愿和离时失了控。
“侯爷,这俗话说女娘家都心软,云夫人的心肠更是比一般女娘心软,如今她又做了母亲,您是她孩子的父亲,你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她又如何会真的对您狠心呢?不过是心中有气,您叫她气消了,这心头一顺,哪还会再跟您犟着呢?”
“况且这话本子上说女娘家都得哄,可不能硬着来,要么说柔弱的书生更招女娘家喜欢呢。您这般一身煞气的……”
白元宝的絮絮叨叨在谢湛脑海里回荡。
他说得没错,女娘家是容易心软,他的阿笙尤甚。
只若是叫谢湛学那三个白脸书生那般姿态,他登时黑了一张脸,简直荒谬可笑。
谢湛张了张嘴,哑声道:“本侯能如何?我倒想问问阿笙,到底如何你才肯和离,肯带着咱们的阿满随本侯回去?”
“你若实在心中有怨,本侯叫你捅两刀,可能消气解你心头之恨?”
云笙彻底呆住,她还在失神的功夫,手心里忽被塞进一柄锋利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