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当年没有直接投入圣堂教会,没准可以直接干到枢机卿的职位。”
“我的志向源自于父亲的影响,他任职于第八秘迹会。”
“……是这样么?”负责管理调任的人思忖了片刻,用指腹摩挲着下巴,“这样就不奇怪了。”
但和所有人想象的不同,宇智波启对于宗教根本称不上虔诚。
他对于教条和教义基本上没有任何想法,成为神父则是遵照言峰璃正的意愿。至于成为代行者施行杀戮之举,对于宇智波启来说不过是一如往常那般的普通工作。
毕竟自己曾经、可能现在也是异端其中的一员。所以对其实质内容无法理解,同时不做评价。
在这时候选择退休,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只是因为时间到了。
他一直在避免与他人产生羁绊,近日以来,已经察觉到了逐步到了脱离世界的最佳时刻。
宇智波启此世的母亲已然去世多年,父亲言峰璃正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在不久之前去世。吸取了在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教育,他不再像以往那样粗暴地切断与他人的联系。
但这一世的两个兄弟都异常棘手。
亲生的胞弟简直如同苦修者一般,压抑、迷茫、痛苦,教育和他的本性完全背离了。生而为异类在宇智波启看来,并不能让人感到孤独和痛苦……
令言峰绮礼无法轻松的根源,是他无法正确地意识到自己。
但倘若让他理解了自己的本性,作为他的血亲,恐怕会第一时间被他盯上倒大霉吧。
所以为了言峰璃正的安全考量,还是不得不对其放手。
而那位叫做言峰四郎的父亲的义子,算得上是他这一世的义兄弟。他对于言峰绮礼的态度是绕着走,恐怕也是因为担心找到绮礼的攻击,是狡猾的一个家伙。
如果他能对自己也避让一番就好了。
那个义兄弟不是什么人类,至少不能算作普通的人类。
作为神堂教会的神父来讲,单单以这样的借口来排斥自己的手足和同袍,似乎有一些过分。
毕竟他们时常接触神所赐予的「奇迹」与魔术协会的「异端」,表现超出常人的认知,其实不能算得上有多异常。
但那个人,那个从他诞生起就是青年模样的白发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接触他的打算。
两个兄弟将他夹在中间,这些年同时都对他进行穷追猛打,怎么样的冷待都浇灭不了他们的热情。
宇智波启决定退休,他有预感这一年过去,或许这些事情都会不再成为他的困扰。
父亲言峰璃正的葬礼,差不多将会是他与胞弟绮礼、义兄四郎的最后一面。
葬礼结束以后,宇智波启难能可贵地与言峰四郎有了一段独处的时间。
那个白发青年终于向他说出了,这数十年来从未向宇智波启开口说出的疑问:“……你果真全部都遗忘了吗?”
在战国时代末期的九州发生的事。
他从小聪颖过人,俊秀风雅,有着神童的美誉。但母亲往往在夸奖过他以后,便难免生出几分惆怅的情绪,而后掩面叹息。
“你的兄长,在当初也是享有美誉的人杰……”
人们的话语中,四郎的长兄是个一切都尽善尽美的年轻人,品质高雅,仪容俊朗,言行和品德都尽善尽美,一切都无可指摘。
但他在很早的时候,在四郎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人和故土,而后则消失在这乱世的末尾里。
仿佛鱼在海面上跃起,只在众人的眼光中留下了那么一道波光粼粼的身影。
——我相较于那位兄长又如何呢?
年少的天草四郎闲时不禁在心里如此设想。
——如果换做他来做,会不会做得比我更好?
这些所有的念头不过是一厢情愿,兄长与其说是兄长,倒不如称做是一个理想的假想敌与倾诉的对象。
而后年少人的一腔热血,在那岛原之乱的城破中燃烧得一干二净,天草将民众的罪孽和死亡归结于己身,于是只剩下了一个想要通过圣杯救济人类的「幕后之人」。
但是,英灵受生前的事迹束缚。
生前的执念也是他成为英灵以后的执念,诚如「济世」这等想法,没有任何后退或者更改的余地。
所以当宇智波启面露疑惑的时候,天草的心中拥有的只有释怀的情绪。
“你不记得,那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凝望着永不回头的哥哥,是我生前宿命的一部分。”
所以你根本不必记得。
第176章 我的弟弟揍敌客们
“糜稽被启给惯坏了。”
家里人都这么说。
尽管糜稽的天资本身并不是很好,在同等年纪的时候无法做到其他兄弟能轻而易举完成的高压训练,可是席巴和伊尔迷总是喜欢将过错归结到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