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不会死，复生不会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里面！悦悦也不会为了帮我们改变历史，而卷入山本一夫的世界，变成现在这样！”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样…我就不会觉得自己…那么对不起我的好朋友了！”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因为自己的存在，因为自己对况天佑那无法言说的情感，让珍珍一次次陷入危险和痛苦。
况天佑被她激烈的指责刺痛了。他想上前安慰，想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但听到她最后那句“对不起好朋友”，一股同样压抑了的悲愤也冲上头顶。
“我不放手，历史就能改变吗？”
他也猛地站起来，声音同样拔高，带着被冤枉的激愤和无力感，眼中也泛起了水光。
“是不是我放了手，将臣就不咬我了吗？！”
“是不是我死了，山本一夫就不会变成僵尸？”
“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马小玲！你告诉我啊！”
他向前逼近一步，气势迫人。
马小玲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巨大的混乱和无力感让她崩溃，带着哭腔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况天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像被狠狠撕裂。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视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声音低沉坚定，再次重复了一遍：
“就算历史重演一百次，也绝不放手。”
马小玲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和无声汹涌的情感。
他们对视着，眼中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马小玲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强烈的、想要靠近他、拥抱他的冲动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害怕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这份心动，害怕自己会打破马家的禁忌，害怕那无法预料的后果。
最终，是恐惧和对责任的坚守占了上风。
她猛地别开脸，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快步冲进了里面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隔绝在那个充满他气息的空间之外。
况天佑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痛楚和疲惫。
他缓缓闭上眼睛，抬手用力按了按发疼的眉心。
许久，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复生沉睡的房间。他在复生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床上那个如同熟睡般、却毫无生气的孩子。
房间里一片死寂。
况天佑看着复生稚嫩却苍白的脸，仿佛在对着一个可以倾诉的老友，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迷茫：
“复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和你交换”
“做了二十几年的人，却当了六十年的僵尸”
他苦笑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自嘲：
“直到今天…我还有很多很多问题…解决不了。”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没有改变历史，山本一夫他终究还是那个山本一夫，他有可能还会走极端，想把全世界的人都变成僵尸。我该把他当朋友…还是敌人？”
他的思绪又飘到了珍珍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而痛苦：
“王珍珍，我一见到她，就想起阿秀。我真希望她能快乐、平安地生活下去，可是我偏偏没有办法让她留在我身边，她真的很好…可是…”
他停顿了很久，才艰难地吐出那残忍的事实。
“…我不爱她。”
最后，那个倔强又脆弱的身影浮现在脑海，让他的心一阵揪痛：
“马小玲，一个立誓永远不想和男人扯上关系的女人，一个连为男人流泪都会失去力量的天师。老天爷到底是想耍她，还是耍我？”
“非要把我们两个…这样纠缠在一起…”
他低下头，看着复生沉睡的脸，像是在寻求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答案，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复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第177章 恢复平静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精致的日式窗棂，洒在山本一夫房间的地板上，形成温暖的光斑。
毛悦悦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
“啊嘶…”
她稍微一动，腰部和腿部的酸软感就让她忍不住抽气。特别是那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下床时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跪倒。
“真是…比当年在雪地里洗衣服还累…”
她小声嘟囔着，想起了在日本，每次劳累过度，晴空总会贴心地帮她揉腰缓解。如今晴空不在了，这酸痛的滋味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毛悦悦强撑着站起来，想给山本一夫和未来做顿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