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秦砡直觉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
“为什么不是丁语沫自己联系我们?”
“......这是重点吗?”
孟呓顾左右而言他,在这张任何时候都想拐角城墙一样厚的脸皮上竟然露出了羞涩的可疑红晕。
沈知行没说话,只是看向孟呓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和戏谑,不用说,这肯定是有情况了。
秦砡则是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似乎是思索着什么,突然脑海中拨云见雾。
“你该不会和丁语沫......”
她的话没说完,但足够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了。
“哎呀——都猜到了,还要讲出来!”
孟呓跺了跺脚,捂着已经羞红的脸,快走了两步,先到达了别墅入口,对着门扭捏。
难以想象,以没脸没皮著称的怪力少女孟呓竟然会因为自己的恋情被人知道而羞到无法见人,只能“面壁思过”。
“你确实应该好好反省。”
秦砡面无表情拉开了别墅大门,走了进去。
虽然秦砡与平时别无二致,但沈知行看得出她是生气了,好朋友谈了恋爱竟然说都不说一声,搁自己身上,也要闹闹脾气的,只是这件事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会像秦砡这样就是了。
这小孩脾气还挺大,看来是真的将孟呓当做好朋友的。
“有情况了怎么不说啊?我们难道不是革命好同志了吗?我的小女友生气了,你可得负责给我哄好。”
沈知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想把孟呓的身子扳正,再调侃她一下,结果这一扳竟然没扳动,不死心又试了几下,被扳的人纹丝未动,这下轮到她诧异了。
丁语沫见秦砡走过来,跟她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却一直没见去接人的孟呓和沈知行。
往门口一看,沈知行就站在门口,对着另一扇没打开的门说着些什么,就出来查看一下。
“学姐,怎么不进来?”
她猜到了和沈知行说话的人应该是孟呓,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沫沫——”
听到丁语沫的声音,孟呓三步并两步扑进了她怀里,像小媳妇一样把头靠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
沈知行看得楞住,直到身后伸来一只手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闻到了熟悉的清新香气,她放心靠在那人身前。
“别整那些没用的了,干正事。”
秦砡就差将嫌弃两个打字写在脸上了。
丁母被关在她的卧室,现在还算平静,丁父坐在床上陪着她编花篮,用的是买的新鲜鲜花,一律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只是并没有最常见的红玫瑰,兴许是怕玫瑰的刺伤了她。
“沈姐姐,我妈妈她,到底怎么了?”
丁语沫看着丁母,面露痛苦,与丁父对上了视线,丁父叹了口气,她的脸上又多了些苦涩。
孟呓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抚她的后脑,无声安慰着,期间又看了看秦砡和沈知行,强撑起了一个笑。
丁母的身上萦绕着一股黑气,那股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似水中绫罗,漂泊起伏。
“你能看到什么吗?”
沈知行偏头问秦砡。
“看不到。”
秦砡又努力地看了看丁母,而后又看了看整个房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摇摇头。
沈知行拍了拍秦砡的背,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她本身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被脏东西缠住了。”
第96章 红衣抬棺
沈知行走近丁母,摊开手掌,悬停在她的头顶,闭着眼念念有词。
秦砡站在她的两步之外,不知该如何帮她,便候在一旁等待。
那股黑气似乎是被惊扰,变得愈发不安,挣扎地游动了起来,像是要逃脱什么桎梏。
只是这些其他人都看不到,上次秦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两个保家神的模糊身影,现在就连她什么也看不见,这让她有些担心接下来的状况。
黑气用力摇晃半天,却发现自己无法从沈知行的掌下继续安生待着,于是奋力一搏凝聚成一股,形成一个棒槌形状,后撤一端作势往某侧冲去。
“想跑?没门儿!”
沈知行猛地睁眼,掌心一抓,似是鹰爪扑食,精准拿捏住了黑气头部的几寸处。
说是头部,其实并看不到黑气的五官,只能从它运动的方向,将率先冲出的较粗的那一端定义为头部而已。
“给我——出来!”
沈知行咬牙用力,扯着黑气与之博弈,黑气现在似蛇一般,就这样被她拿捏住七寸揪起,被它一点一点拉出丁母周身。
从外部看来,沈知行就像是在做无实物表演,右手拱起拿捏着什么,往外扯着,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