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呢?”她问一个快步走过来的仆人。
不用说,他们已经走了……
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傻呵呵地笑着,这是她的一个表姐,她们多少有点认识。
以往那些人都力图使自己步态庄严,走的非常慢,让所有观看的人有充足的时间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同时也尽可能让自己在众人的视线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
这很像是未来社会某些明星走红毯……
但兰德·兰恩走的非常快,他似乎并不怎么想讨这些异国民众的欢心,也不曾试图让这些人理解自己,在登上高台看到盛放在银盘里的花环后,直接将其戴到了自己头上。
好像是以为内斯塔夫伯爵的女儿要献的是普通的花束。
娜塔莉亚听着这一切,她只顾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还自言自语。她有种死里逃生的快乐,是那种全身心都能体会到的愉悦:要知道,我是来向他使脸色的,而且我一定,一定会这么做!但是他自己戴上了,就算我在场结果也一样……结果我在场结果也一样?
她还没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仓皇四顾起来,好似自己一下子被抛到了无人可知的世界尽头。
她无意识地瞅了一眼一个几乎是用飞那样的状态来到自己面前的内斯塔夫伯爵,也就是她的父亲:一如既往地英俊潇洒,不知怎么有些浮肿,整个人开始发胖了,看得出来,不需要35岁,肯定会变得大腹便便、脑满肠肥。
这个人以往都是笑容可掬,一副很令人感到亲近的样子,她一两个月前见了都很喜欢,但最近却很容易讨厌,并衍生出憎恨的情感,好在这个人现下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那张脸立即变形,有些尖嘴猴腮的,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
要教训也是回家里教训,现在倒是没什么好担心……一种卑劣的念头在脑海里忽然摇了她一口:她找自己表姐要了一面手镜。
然后她看了看自己脸,那张惊惧不安的脸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更是因为其中有许多与自己父母和外祖父的相像之处,她更觉得苍白、恶心、下流,再加上一头总也梳不直的头发……
“很好,现在就需要这样,我喜欢这样。”她想,“我就喜欢他看到我直犯恶心:我就喜欢这样使脸色……”
第163章什么叫美人?
与此同时,巴克莱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了总理大臣府邸上……
代替见面的寒暄,总理大臣感叹道:“由于您的审时度势,皇太子的继承权得到了保证,国家也避免了陷入内战的风险。”
“在眼下这个不幸的时刻。”巴克莱说,“女皇陛下还能指望您吗?”
“最好不要。为了挽救她的皇位,为了挽救皇太子的皇位,我一直在做努力。可是你们无视我的警告,希望战争能像一场潮水清洗掉国内这些腐朽的贵族,这是一场赌博,愿赌就要服输,人们可以夺取皇冠,但不能扒窃:如果巴耶济德即位后,女皇还在国内,那无疑就是小猫背后的老虎,会给人不必要的希望和妄想,她难道要扒窃自己儿子的皇冠吗?我们中任何人都不能忽视这个可能。她为什么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为何听信民众对她的吹捧,却不去好好评估那些贵族对于国家的影响力、忠于她的人的力量?”
“现在不是说她错误的时候。”巴克莱说,“她派我在兰德·兰恩面前为她说话,希望能够重新登上皇位。您愿意在我们惨遭不幸的时候帮助我们吗?她并非自愿逊位,那完全是奥赞·基里奇的逼迫,现在他也同意当初做的是件错事,而且皇太子也太小了,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在她还需要您的时候,您难道要抛弃她吗?难道您想牺牲皇太子和卡弗兰真正的利益吗?”
“我不知道奥赞·基里奇是否后悔。”总理大臣的语气越来越冷漠,“我很难相信他的阴谋要是得逞了,他还会认为自己做的是错事,这完全违背了他的利益。可后悔能够让一切都重新来过吗?现在事情与之前全然不同了,艾谢·哈芙莎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谈判的筹码?”
“假如艾谢·哈芙莎不离开伊斯卡诺。”总理大臣警告说,“她将被带往苏达克霍尔特城堡要塞。她将死在那里。已经有一个皇帝死在那里了!”
这个死在那里的皇帝正是艾哈迈德二世,女皇艾谢·哈芙莎的丈夫,皇太子巴耶济德的父亲。
“总理大臣。”巴克莱益发镇静自若,“请允许我不相信这话。迪特马尔人还在伊斯卡诺不是要让人认为这桩暗杀事件和他们有关。”
总理大臣恼羞成怒:“什么?您担心我怕引起卡弗兰人的误会?艾谢·哈芙莎为什么不怕被卡弗兰人误会?哼!难道艾哈迈德二世没有去那里吗?为何女皇陛下不能去那里呢?我看他们俩一样,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