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皇冠(169)

作者:二太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西比尔几乎可以想到德兰给那个庄园主人下的是什么样的命令了。

这是一个女儿对父亲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女儿会对父亲做的事情?

如果她是德兰的话,她也会这么对安德鲁公爵吗?那一刻,西比尔的脑子转的很快。

‘我在想什么?我不是德兰·卡尔斯巴琴,安德鲁·卡尔斯巴琴也不是卡尔·德·佩德里戈’

几百几千个想法在西比尔脑海中像煮沸的水那样翻腾,可当她听完德兰像是例行公事那样的告知后,只问出了一个问题:“您究竟有多恨他?”

德兰好像没想过西比尔会问她这个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想到西比尔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她试图牵起西比尔一只手,但是在触碰了下后又很快收了回去:“您说恨?佩德里戈阁下,我很难说的清楚我对于他的感情,不过应该不是恨,我不恨他。如果您是觉得我的这一行为代表了我对于他的恨意,我得说……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非常少,除了本身的血缘,我几乎感觉不到他是我父亲这一事实,而支撑我到现在的也只有我的野心。我的灵魂深处始终存在着某种东西,它丝毫容不得我对我行为的必然性产生任何怀疑。”

德兰那一张过于稚嫩和年轻的面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双灰色眼睛透露出来的情绪也不含任何痛苦和迷茫……

‘清澈’。西比尔再度想起这个词来。

恐怕,在此种问题上,德兰从未有过痛苦和迷茫。看着德兰的眼睛,西比尔不由得这么想:那种所谓的弑父情结,不是因为恨,也不是为了报复,很有可能是必须要这样,德兰如果想要一直向前看,就必须彻底从父亲的枷锁中脱身,父亲也就除了是父亲这个词外,和别的什么词没什么不同,毫无特殊之处。

关于这一点,西比尔也没有任何资格批判德兰,如果不是在意德兰的感受,她对待安德鲁公爵的做法不会比德兰更好。

这么一想后,西比尔竟然觉得有些歉意了:“这件事应该让我来做的。”

“可您不可能不顾忌我的感受。佩德里戈阁下。”德兰却这么说。

“您的感受?刚刚不是都说了吗?”西比尔对德兰的话再度感到难以理解起来。

“是的,我说了。”德兰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大大方方地反驳,“但哪怕我说了,您也不可能不顾忌我的感受。佩德里戈阁下,如果不是我自己这么做,您要怎么才能确定我说的是真话?难道您要说您相信我所说的话?可是很多时候,只是相信就等于毫无信任不是吗?除非说,我在您心目中就是那样完全不必在意的一类人,所以对待我的父亲,就是对待平常那类陌生人的做法也是通用的?”

经德兰这么一说后,西比尔大概懂了:“您就是知道我不能对公爵怎么样才把他丢给我的?”

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太多了,德兰闭口不言了。

“给我增添麻烦,就算是心理上的困扰,您也觉得这不失为一种了不起的乐趣。”西比尔复述起在里迪镇的那个晚上德兰对她所说的话,这句话她记得非常清楚,对此,她很难不生气,但她从来都不喜欢生气,所以只是表达出来这么一种不满,她得让德兰知道,“可我,我并不乐在其中。”

德兰很识相地低头认错:“我会尽量克制我的恶趣味。”

看到德兰这样子,西比尔心里就有了一个底,这也算是这阵子和对方相处得来的一些小窍门吧。

她并不认为德兰那么说就是那个意思。在她看来,德兰之所以会亲自动手,正是因为安德鲁公爵是德兰的父亲……哪怕那是父亲……不,应该说正因为是父亲,才要自己亲自动手。

那么,前面一直避而不见,其实还是没有下好决心。不然不至于一直对安德鲁公爵避而不见。

但这种还算是猜测性的话不可能说出口,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西比尔看了看简单摆设的早餐餐桌,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表示自己吃完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做的?”

德兰便和西比尔说起了目前省长投票的情况。

“市镇级选举结束后,从内部消息来看,法布尔的票更多一些,按理来说,省长基本上就是他了。但是现在怎么办?塞舍向我反映,说法布尔有拉票行为。”德兰还在慢悠悠地剥她的鸡蛋壳,“在市镇级选举结束之后,法布尔向每一个市长和镇长赠送了一部新宪法和一块镶着钻石的相框,哦,相框里新宪法序言的开头两句话,相框后面还刻了字呢,为了全体人民的意志。听起来很不错吧。这被塞舍认为是非正常的活动,是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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