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夸奖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但他心里那点小雀跃却抑制不住地冒了头。他快走两步，与江屿并肩。
“江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他鼓起勇气，“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事儿，觉得使唤我特有意思？”
江屿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的眼里，映出点细碎的光芒。
他看着林砚，有些认真，林砚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你觉得呢？”江屿的声音在傍晚的风里显得有些低沉模糊。
林砚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梗着脖子：“我觉得你就是！你就是想看我出糗！”
江屿闻言，缓缓说道：“出糗有什么好看的。”
他目光落在林砚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停顿了几秒，才移开，重新看向他的眼睛，“……你别的样子，比较有意思。”
说完，他不再看石化当场的林砚，转身继续朝宿舍楼走去。
林砚感觉全身的血液“轰”一下全涌到了脸上。
别的样子？什么别的样子？脸红的样子？结巴的样子？还是……叫他老公的样子？！
“江屿！！！”他反应过来，气得在原地跳脚，对着那个潇洒离去的背影无能狂怒，“你他妈又把话说不清楚！你给我站住！”
江屿却只是背对着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脚步丝毫未停。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一边在心里用各种词汇“问候”江屿，一边认命地再次追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感觉自己活在一种水深火热的诡异平衡里。
江屿似乎真的把“使唤他”当成了日常任务。占座、带饭、偶尔甚至让他帮忙从图书馆借两本他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专业书。
他每次都想硬气地拒绝，但江屿总有办法让他就范。
有时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时候是轻飘飘一句“上次你好像……”，有时候干脆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先扛不住那无声的压力，骂骂咧咧地去做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江屿面前，越来越容易脸红心跳，像个没经历过世面的纯情小学鸡。
而江屿，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酷哥样，好像所有的暧昧举动和言语都只是他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这天晚上，他正戴着耳机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眼看就要推上高地，耳边突然传来江屿的声音：
“林砚。”
林砚手一抖，技能放空，屏幕瞬间灰暗，他暴躁地摘下耳机：“又干嘛？！”
江屿刚洗完澡，穿着背心短裤，手里拿着毛巾，发梢还在滴水。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林砚身边，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购物网站的界面，展示着几条……风格各异的泳裤。
“哪个好看？”
林砚看着屏幕上那些紧身的、印花的、甚至还有一条骚气的荧光粉泳裤，眼睛都直了：“你……你要买泳裤？游泳课不是下周才开始吗？”
“嗯。提前准备。”江屿用指尖点了点屏幕，“选一个。”
林砚的视线在那几条泳裤上扫来扫去，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江屿穿上它们的样子……尤其是那条紧身的……打住！他在想什么？！
“关、关我什么事！你自己选！”林砚把注意力转回游戏，但屏幕已经黑了，队友正在疯狂问候他。
“你的审美，”江屿顿了顿，“比较有冲击力。”
林砚：“……”
这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他狐疑地看向江屿，对方一脸坦然，眼神清澈，似乎真的只是在征求他的时尚意见。
“这条吧。”他随手指了一条最普通的黑色平角泳裤，力求稳妥，避免任何可能引发他不良联想的款式。
江屿看了一眼，没说话，手指滑动，又点开了另一个链接，这次是几条更……修身一点的款式。
“这些呢？”
林砚感觉脸有点发热，尤其是当江屿靠近，身上那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钻进他鼻子的时候。
“都、都行！你爱买哪条买哪条！”
“帮我参考一下。”江屿不依不饶，甚至把手机又往他眼前凑了凑，“毕竟……”
他拖长了语调，“……以后说不定你会经常看到。”
“轰——！”
林砚感觉自己脑子里有颗原子弹炸了！经常看到？！看到什么？！看到他只穿泳裤的样子吗？！这狗东西是在调戏他吧？！绝对是吧！
他突然站起身，结结巴巴地吼道：“我、我游戏还没打完！没空跟你选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向了阳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夏夜的凉风吹在滚烫的脸上，稍微缓解了那份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