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灌木丛。”
阿伦抬眼看向科沃斯，科沃斯还是侧着头看向帘子外边，没有回头看他。
“这的确是个好去处，如果你说的灌木丛只是单纯的灌木丛的话。”阿伦重新低下头，他听出了科沃斯的邀约之意，厌厌地拒绝了。
帘子里静默下来。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单纯的灌木丛？”科沃斯突然轻笑了一声，“你认为我说的灌木丛不单纯么？”
他垂眸盯着阿伦，“比如说躲在那些平平无奇的灌木丛后，在夜色中冒着被扣10分的风险，在破坏规则的刺激和长长睫毛的蛊惑下，接吻，喘息。”
“开什么玩笑？你可没有破坏规则的机会，我只是不想因为在灌木丛里殴打同学而被扣分。”阿伦急忙打断了他。他就知道，尽管自己已经写信挑明了拒绝的态度，然而科沃斯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说着科沃斯掀开了帘子，外面的光线灌了进来，阿伦抬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站在帘子外，“我相信里德尔级长是不会扣你分的。”
“如果是教授的话就不保证了。”科沃斯很早就察觉汤姆的走近，此时他主动把帘子全拉开，露出还坐在地上的阿伦。
阿伦看见汤姆身后远处不少人探头探脑地往自己这边看，这什么？大型捉奸现场？
汤姆把手伸向他，像是要牵他起来。
阿伦看了对面的科沃斯一眼，一边手撑地，一边手借着汤姆小臂的力站起身，随后轻轻推开汤姆的手臂，拍拍屁股，绕开汤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
剩下的汤姆和科沃斯对视一眼也各自散开了。
阿伦径自到长桌边挑选美食，既然都被大家看见了，也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过了一会儿汤姆才来到他身边，他瞧了一眼静默不语的汤姆，也没有说话，等把手中那一小蝶蛋糕吃完，他才用肩膀撞了一下汤姆。“怎么了？”
“科沃斯在礼堂外等你。”
“你这是让我去找他？”
“我只是传达信息，去不去是你的选择。”汤姆喝了一口苹果汁，淡淡道。
“让他再等一会儿吧。”意思是要去了，阿伦想要跟科沃斯谈谈，不仅是关于感情的事，他更想从科沃斯那知道关于自己的信息。
像是知道阿伦心中所想，汤姆道，“他已经不受控制了，你大概率无法从他嘴里听到你想要的东西。”
“嗯？”
“科沃斯的大脑封闭术学得很好，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汤姆用手指小幅度地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眸色深沉，他不喜欢这种某物脱离掌控的感觉。
阿伦听到这话着实有些吃惊了，科沃斯先是无声无杖用切割咒伤了他，现在竟然还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把大脑封闭术学了。
阿伦：“你对他用了摄神取念？”
汤姆手一顿，“是。”
“汤姆……”阿伦一时不知怎么劝阻汤姆，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阻，毫无疑问，摄神取念高效且不易被蒙骗，但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反感。
不过，只要你足够强，任他们如何反感，又能怎样呢，弱者的反抗何必放在眼里？
在这一点上，阿伦的想法跟汤姆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没事。”阿伦放下手中的小碟子，俯身在汤姆耳边道，“看来你的摄神取念修炼得还不到家哦，不如，在我身上练练？”
汤姆偏头避开那道热气，“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对你用摄神取念，放心吧。真不知道我俩哪个疑心病更重。”
阿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悻悻地退开，果断甩锅，“被你传染的。”
第137章 被一面镜子给
阿伦等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才离开礼堂。
等阿伦溜达到礼堂外的时候，这座位于高地上的城堡正在下雪，乍然接触到冷下去的空气，室内外强烈的温差让阿伦整个人像是全身被清凉油擦了一样，又凉又舒爽。
银装素裹，雪羽翻飞，他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盖上校服的帽子，在雪地上来回踱了几圈，甚至还逛了通往黑湖码头的小路，最后他直接倚在靠近广场的拱门背光处等。
直至又过去半个多小时，阿伦感到困意袭来，他恍惚意识到——因为他姗姗来迟的举动，科沃斯没有继续等他。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站直身子，打算回去。衣帽上堆积的雪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因为贪恋着那股冰凉的感觉，他一直没施保暖咒。
回去的路上他暗道糟糕：“我可能要生病了。”
虽然拥有生病的预感，却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就像大多时候你根本就无法预防感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