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歉疚地握紧了她的手:“娘子,委屈你了。”
闻愿姝被他一声“娘子”喊得心尖一颤。
她只觉眼眶一热,这声“娘子”,她盼了很久很久,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听见他亲口对她喊出这个称呼。
她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泪顺着眼角流入鬓发。
“不委屈,我想要的从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一真心人,奉我以正妻之礼,足矣。”
“可仓促间,我竟连聘礼都拿不出来……”他满心自责。
闻愿姝从衣领里掏出用红线系着的玉葫芦,对他道:“谁说没有的,你早就给我了。”
“普天之下,记得我生辰的,除了娘亲和阿弟,便只有你了。”
“我……”
温砚修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双温热的唇瓣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瞳孔剧烈一颤,整个人僵在了那儿。
眸中的光也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窃喜,再到羞涩甜蜜……
闻愿姝只是贴着他的唇,没有动。
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以往赵玄嶂吻她时那霸道的模样。
她愣了愣,正要退开,温砚修却温柔地勾住了她的后颈。
他的吻有些生涩,起初只是浅浅贴着。
他可能觉得不够,内心的渴望驱使着他必须要再做些什么。
于是他动了动,唇瓣小心翼翼地张开,颤抖着含住了她的唇,带着试探。
呼吸迅速变得急促而灼热,一颗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然而他没再继续下去。
他退开了一些,一双漂亮的眼眸蒙上了水雾,情欲让他的双颊变得绯红。
他垂眸看她,像是在确定她的神色,怕自己突然的举动会冒犯了她。
直到看见她羞涩地垂下眼眸,红润的唇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水渍,唇瓣微张,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温砚修只觉自己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这一刻,全身烫得厉害。
他努力压下心头悸动,小心翼翼地问:“阿愿,可以吗?”
闻愿姝没有回答,而是主动抬起头,水眸湛湛,带着羞涩,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温砚修脑中霎时炸开灿烂烟花,被压抑许久的情愫冲破桎梏,汹涌而出,撞击着五脏六腑。
他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竟因为这一刻太过幸福,而情不自禁红了眼。
“阿愿……”
他呢喃着,先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带着虔诚。
而后略显激动的吻一路往下,从她的眼睛到鼻尖,再到脸颊。
双唇微颤,动作很是温柔珍惜。
最后才是唇。
这一次,他加重了一些力道,当舌尖相触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呼吸一窒。
极其缠绵的一个吻,让两人都悸动到了极致。
闻愿姝顷刻间便软在了他的怀里,有点想哭。
他将她轻轻放倒在床榻上,用吻描摹着她每一寸肌肤。
灼热的呼吸扑洒在肌肤上,微痒。
怀中女子止不住随着他的吻而战栗,双眸迷蒙如春水。
然而到了最后一步,他却停了下来。
他侧身紧紧地搂着她,慢慢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和呼吸。
片刻后,他撑起身子,将她凌乱的衣衫一点点整理好。
他俯在她身上,眼眶微红,呼吸微乱,饱含深情地道:“不急在这一时,等你生下孩子,我们还有长长久久的未来。”
闻愿姝抬起头,有些感动,又有些情动,她忍不住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一下。
“砚修哥哥,此刻的我,好幸福。”
“我也是,阿愿,感觉像在梦里。”
第187章 把墓给孤掘开!
太子府。
昏迷了三日的赵玄嶂被闵医正用银针强行从沉睡中唤醒。
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一声痛苦的低泣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赵玄嶂微仰着头,紧闭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浸润了鬓发。
他喉结微滚,艰难地呢喃出声:“……姝儿。”
卫遥用帕子将他眼角的泪印掉,轻唤:“殿下,你醒醒。”
赵玄嶂长而浓密的眼睫轻颤,过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露出湛黑的眸。
那眸中的墨色浓稠,如极夜之地的夜空,干净,却空无一物。
他呆愣了片刻,待记忆回笼,倏然翻身而起。
他踉跄着往外走,边走边道:“备马!”
东郊皇陵的边缘,埋葬着许多位分不高的皇帝妃嫔。
而太子侧妃和良媛的墓地也在这里。
赵玄嶂面色憔悴,唇色苍白,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时,还踉跄了一下。
但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眸光冰冷沉静。
他不相信她死了,所以,他要开棺验尸!
“来呀,把墓给孤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