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蓝褐少年停在方朗前面,兴奋地喘息,惊喜地呼喊:“兄长!我姐姐真的是镇国公夫人吗?”
杨倩薇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瞪着眼前两个人。
方朗皱起眉,“方鸣,住嘴。大呼小叫的作甚?”
方鸣被方朗一说,脸上的兴奋之色终于压下来一些,仍然急于向方朗求证,“那这是真的吗?”
方朗迅速看一眼念安,问方鸣,“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考上秀才了,爹让我来京城找大哥,请教大哥学问,明年在京城考举人。”方鸣微微仰起头,十分高兴。
“在京城考?”方朗不解。
“对啊,爹娘说咱们家祖籍在京城。明年想办法将户籍迁回来。”方鸣有些脸红,江南才子多,这么做好像自己在占便宜。
方朗只是轻轻嗯一声,他厌恶父亲和继母,对这个弟弟还行。方鸣小时候不知为什么总喜欢跟在他身后,方朗一回家,就只粘着方朗,爹娘都不要。念书懂事之后,更加崇拜才高八斗的兄长。
只是方鸣对父母都很孝顺。方朗无法苛责他这一点,就常有疏远这个弟弟。
这时,忽然插入一道尖亮的质问声,“大少爷,你还没回答小少爷的话呢。咱们家小姐真的是陆夫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说话人约莫四十岁,一张国字脸,他盯着方朗的时候一双小眼睛努力瞪大,显得有些滑稽。
方朗冷冷地掠过他的脸,不咸不淡地说:“原来是二木管家啊,方家的规矩你还没学会吗?”
当奴才的质问起主子来了。
二木在方家服侍几十年,见过方朗幼时最狼狈无助的年幼时光,对方朗毫无敬意。他又是方家夫人的心腹,对这位前头夫人生的儿子,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夫人让他跟着少爷进京就是为了照顾好少爷,一边要占方朗的便宜,打听方朗如今的家底,夫人先给方朗寻摸一门好亲事呢。一边则是不能让小少爷被方朗欺负。
二木自诩是方家老人,又有老爷和夫人撑腰,方朗要做官,要经营名声,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大少爷,我这不是替老爷和夫人过问一二吗?大小姐也是咱们方家的人啊。”二木故意说道。
要是大小姐真的有运道,当了国公夫人,他得赶紧写信回去,让老爷夫人进京认女儿才行。不然好处都要让方朗得了。
不行,他得盯着点,要是方朗去镇国公府,他就让小少爷一块去。
二木无比庆幸,这趟来京城没有提前写信,才能出其不意在方府打听到这个大消息。
见方朗不答话,二木就猜到事情八成是真的了,登时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道:“这可是大好事啊,得赶紧告诉老爷和夫人,咱们要不先备一份礼,去国公府见见人?”
说话时,二木眼神看着方鸣,示意他赶紧同意。可方鸣却犹豫不决,望向方朗,等他拿主意。
“小少爷,您不用凡是等着大少爷做主。大少爷久不归家,无父无母,恐怕早忘了家人亲情是什么。大小姐流落在外多年,正是需要家人的时候啊!”二木催促方鸣的同时,不忘贬损方朗。
方朗怎么愿意这些人去打扰宁清?一个眼神,王虎就出手掐住二木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诶,疼、疼,快放手!”二木皱巴起一张脸,可是王虎不停,他自己又甩不开,只好先妥协,“大少爷!”
方朗双目锐利,盯着人警告,“别做多余的事,否则连同方鸣,一起滚出京城。”
他们一行人在大街上停留的时间不短,方朗环顾一圈,沉声道:“回去。”
方朗往马车走去,念安不在,王虎要驾车,便先绕到另一边。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
二木被曾经看不起的方朗当众下脸面,一时不忿,两步冲上去伸手推方朗撞马。
方朗没留意背后的动静,方鸣倒是看见了,可惜晚来一步,他抬手去阻拦都碰不到二木的衣角。
还是杨倩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给他腹部一击,胸膛发出一道闷响,二木扭曲着脸,弓腰,双手捂住被踢中的地方。
杨倩薇乘胜追击,边抬脚踹边骂:“背后偷袭!阴险小人!”
二木每挨踢一次,叫唤的喊声就嘹亮一点,身体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方朗很快回神,冷笑一声,没有制止杨倩薇的动作,等她打尽兴了,才上去叮嘱:“可以了,别弄出人命。”
他领教过杨倩薇的拳头。看来她上次手下留情了。
杨倩薇听劝罢手,笑眯眯地盯着方朗,“方大人,您还记得方才说了什么吗?”
“陆家家事,不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