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良上前一步制止红杏:“等等。”
“你为什么要拦我?”红杏愤愤转头瞪着黄玉良。
黄玉良睨了那人一眼:“你下了这么多次手,要死他也早就死了。”
红杏脸色突然地难看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们是王爷的人。”
“王爷。”红杏念着,眼神闪过一丝狠厉:“王爷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黄玉良一惊,霎时间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暴起,原本绑在双手双脚的麻绳不知何时被解开,满是血的手中同样握着一块碎片,狠狠地朝红杏扑去。
黄玉良在背后看到这一切,不假思索地先是推了红杏一把。后者瞬间反应过来,看着他直直冲着黄玉良而去,手臂因为激动而鼓胀。
红杏的心都提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里黄玉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手中的木片直冲黄玉良的脖颈而去。
他下的是死手!
黄玉良微微后退,顶着全身的力量,用脑袋狠狠撞向他的腹部。
“噗唔!”
他吐了血,而后直直倒在地上,再也没睁开眼睛。
“啊!!”李达崩溃尖叫,却只能在一边干嚎。
他嚎地最大声了,仿佛惊天动地,但他们两个明明都是该死之人。
“你杀了他...”红杏颤巍巍后退,几乎控制不住身形:“你杀了他...”
这才不是反思错处的时候,黄玉良知道红杏同样想杀了他,只是没有下手,她也不是怪罪他冷漠,这样两个人早就死不足惜。
黄玉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手被染脏就抹到衣服上。白衣服也会脏,但是已经不用在乎这些了。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不管是看到那人挣断了绳子,还是自己推开红杏,还是最后他用头撞开。
这样好的机会,这样该死的人。这样同时出现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犹豫?
剩下一个李达,黄玉良慢慢朝他走去,步履之间沉重地响。
经过此事,他突然又有了很多事情想问。
第95章 轶事
李达却以为轮到他了,连连后退。
他面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浑浊而丑陋,看起来他在这里却是过得不好,头发也乱糟糟。
黄玉良觉得稀奇,在郢城时他总是摆着一副架子,现在却如此不堪地坐在这里。
李达慌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过来。”
黄玉良心下一计,故作不屑道:“多死一个少死一个又有什么区别,说不定王爷回来连着我都要一块被处死。”
“王爷。”李达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词,又惊惧起来。黄玉良看着他这个反应,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不知道萧义景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义景向来不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费心思,比如他默许黄玉良可以在这里四处走,只要保证他能在规定时间内给出让他满意又可行的方案;比如他不怎么苛待下人,吃什么穿什么哪一块地砖裂开了缝,这些统统不在乎。想到这里,黄玉良想知道那些报告的宫人到底说的是什么,能让他们这么为难,以及,萧义景在边境做什么?是要打仗了吗?如果是打仗,萧衡又会在吗?
“我想起来了。你、你、你!”李达指着红杏,奋力地瞪大眼睛,指着她的脸:“你长得像她!”
被指到的红杏一愣,黄玉良也一愣。
李达几乎是自说自话,但表情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慌:“就是这样子的,她来了,就是她回来了,王爷才要报复我们。”
黄玉良踹了他一脚:“你说清楚。”
李达吃痛倒在地上,左右翻滚。黄玉良见状蹲下道:“你好好说,我不杀你,或者,我能帮你逃出去。”
红杏不可置信:“黄玉良!”
黄玉良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逆着光,红杏只能看到黄玉良一般明艳一半昏黄的脸,和明亮那一半带着明显脏污的白衣。
李达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我说,我都说。”
“你先听我问。”黄玉良喝道。
按照李达现在七荤八素的状态,要是他乱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萧义景当然有能力压制住他,但是他们不行。李达就是一个冷心冷面见风使舵的人,若是他有意坑了他们,那又该怎么办?就算是死了儿子,对他而言,又能在心里伤心难过多久?
黄玉良想了想:“他什么时候带你来的?”
李达立刻道:“年后!”
突然间,黄玉良脑中轰的一声。萧义景说,他问过郢城知县,说他聪明伶俐又志向远大。郢城与京城来回一周,怪不得他还以为萧义景有多重视他,多么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