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上一夜不大相同……江恕一定是学过什么东西。
他这段时间以来,很喜欢看书。
怜青几乎有些恼怒地按着他的脑袋,“你再敢咬?”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破了皮,不知道为什么一贯乖巧听话的他,今天会如此胆大妄为,虽然动作总是温柔迟缓着的,却会在冷不丁之间给她尖锐刺痛。
简直像是故意的胡闹。
江恕像是倏地笑出了声,听话着吐出了口中的艳果,却又轻佻着亲了一口,发出了几乎让人感到难堪的水声,他说,“还不够。”
结不了珈,就落不下什么痕迹。
碧蓝蓝的天幕,一河星斗仿佛被搅碎。
江恕的声音略有些可惜,“你会太疼了,我舍不得。”
怜青耳后的青筋又在钝钝地跳,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几分有气无力,“是狗啊,这么喜欢咬人。”
也许吧。
他凝视着眼前艳丽的好风光,唇齿碾压间,却是生出了一线幽幽的冷意,“留下疤痕的话,你就不会忘了吧。”
就不会将他抛在脑后,仿佛全然没发生过一样了。
这一夜,怜青是衣衫不整着回去的。
自从张见素变作了人形,便跟她分了房间睡觉,而且张见素白日也被冯春抓去训练,每次怜青回到自己房间,总是烛暗茶残的。
她在今夜也没空点灯,照旧趁着余光,摸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但今天她冷不丁摸到了一具软热的身躯,吓得极快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惊魂不定地点了灯,张见素才后知后觉唉哟了一声,撑着床板支起身子来。
小鸡从梦中惊醒,整个人还有点混沌,先是下意识看了眼那走时钟,很快就嚷嚷出声:“都是后半夜了!”
怜青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口说什么,又听见张见素猛地一声,“看不出来,江恕这么厉害?!”
沈怜青:……
刹那间,她懂了为什么张见素会在这里。
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倒了碗茶水,沈怜青开始考虑如何蒙混过关。
小鸡的脸上是明晃晃的震惊,她上下打量着沈怜青,“从傍晚做到现在?”
本来,张见素在中堂练功练得好好的,只是她嗅觉来得太过灵敏,闻见了若有似无烧鸡味。
她有点想生气,又有点馋,心知这一定是江恕去给沈怜青买来的烧鸡,忍不住就偷偷跟沈怜青打了电话,想让她给自己留一点。
谁知一进沈怜青识海,便立刻就吓得飞出去了。
随后她匆忙跟冯春撒泼打滚告到了假,来到沈怜青的卧房里等着逮她。
她来得时候天还没黑,眼下已是后半夜,张见素越想越心惊,质问道:“你两不怕精尽人亡?!”
沈怜青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悚然惊道:“张见素,你要死啊!”
怎么什么惊世骇俗之语都敢说。
“……我后来就去看书,一直待在前殿借光而已。”沈怜青诡异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张见素十分不服气,“不是我想的,是你做的!你别不承认!”
这捉奸的语气。
沈怜青顿了顿,无所谓道:“我做了,然后呢?”
张见素吃惊,“你怎么这么淡定……你把他睡了,这是怎么个事儿呢!”
“我没睡。”怜青把手中的烛台放在桌上,打着哈欠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可什么都没干。”
张见素更惊讶了:“嫖完就不认啊!”
“……江恕,与常人不同。”怜青绞尽脑汁,“他只是对此事感到好奇,又对我有些依恋之情,行事过火了一些。”
张见素不依不饶:“那你不能拒绝吗?”
说来说去,还要怪江砚白,逼着她给江恕用绞魂链,惹出了这一堆说不清的事。
沈怜青无奈道:“他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性子,没办法用常人……”
“懊。”张见素打断她,笃定道:“我知道了,你也喜欢他。”
那没事了。
原本她害怕是沈怜青被江恕下了药或者用什么奇怪的法术给控制了,这才着急上门质问。
这样一看的话,倒是还好。
说完便想走,沈怜青却上前一步,堵住了张见素的路。
她的脸上阴晴不定,“你别胡说八道。”
“那你都……”
“这算什么?”怜青轻嗤一声,“我再坏的事都能做。”
她对江恕,只有利用。
沈怜青半眯起了眼,冷冷想道:“这种事情,只是随手之举……”
话没说完,自己的脚面却被张见素狠狠用脚后跟踩了一脚,仿佛能听见骨头的咯吱声,沈怜青面露痛苦之色,然而生怕惊动旁人不敢叫出声,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