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年还能吃,但青梨依旧舍不得般,吧唧吧唧嘴,明明一口就能吃完的梨子,都不够她塞牙缝的分量,她愣是吃了好一会。
那舍不得的样,整的人哭笑不得。
余初瑾盘算着,实在不行,到时候上网上找找,看看有没有酸口的梨子,给她买一点。
今年树上结的梨子不算多,可能是施肥不够,明年得提前施施肥,说不定能多结点。
余初瑾计划着计划着,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明年,青梨还能吃上吗?
这样的念头,突然钻进脑海,打的人措手不及。
一年的时间,保不齐会发生很多变故,而那些变故,是余初瑾并不想深想,同时又十分抗拒的事情。
青梨把盘子里的梨子都吃完了,但不忘剩一块,分给余初瑾。
“给你留一块哦。”青梨把梨子递到人眼前。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余初瑾拒绝。
青梨热情分享:“你再试试嘛,再试试,说不定就喜欢吃了。”
余初瑾好笑:“我再怎么试也不可能喜欢吃,就像我喜欢吃煮熟的饭菜,你多试几次,你会变得喜欢吃吗?”
“好吧,我知道了。”类比一下,青梨瞬间就懂了,把梨子收了回来,不分享了。
余初瑾看着分开两瓣的梨子,突然想到,梨子是不能分开吃的。
不能分着吃,也不能切开来吃,寓意不好。
分梨,分离。
余初瑾视线投向院子东角的一处,没头没脑,突然说道:“你说它明天还会开花结果吗?”
青梨顺着人的视线,也看向院子东角的梨树,“会哦,不结我把树吃了。”
余初瑾嗔她:“你还威胁上树了。”
青梨点头:“得威胁,不威胁它不干活。”
余初瑾摇头笑笑,视线重新回到梨树上,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余初瑾说:“青梨,你要是只是一条蛇该多好。”
青梨:“我是蛇哦,我是强壮小青蛇哦。”
余初瑾看向她,声音有几分低:“嗯,你是一条小青蛇。”
心情烦闷起来,不知道如何调节,因为希望青梨只是一条小青蛇,这个想法,太过自私和卑劣。
这就好比,突然发现对方很优秀,有更广阔的天地,有往上前行的通道,可自己却无法一同前行,无法跟上她的脚步,从而试图把她拉下来。
我无法往前,所以拖着你一块往后退......
卑劣又自私的希望她不要往前走,希望她停留在原地,陪着自己一起平庸。
余初瑾瞧不上这样的自己,但又无法改变。
她把水果盘子洗了,归放到餐厨柜子里,随后折回屋里,打开床头抽屉。
从最里间,拿出了名片。
她坐在床边,盯着名片看,看了很久很久。
房间里静谧无声,院外传来青梨的声音。
青梨还在研究如何闪现,不停的尝试,不停的失败。
尝试到最后,失败到最后,青梨生气起来,搁那龇起了牙,因为学不会闪现,她在生闷气。
余初瑾捏着名片地手指蜷缩。
余初瑾无数次拿起这张名片,但又无数次重新将名片塞回抽屉里,这次也不例外。
慌慌张张把名片重新塞回抽屉里,假装无事发生。
不要,不想,不愿意,不可以。
一切会导致自己和青梨分开的因素,她都很抗拒,她无法想象分开的场景。
青梨之前沉睡半年,她都那么难熬了,如果青梨离开,选择回族,一去就是好几年,又或者好几年都不归,又又或者,再也不归......
光是想到这样的场景,余初瑾都觉得一阵窒息,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
余初瑾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不断试图学会闪现的蛇,眉心不自觉地皱紧。
很焦躁,很烦躁。
“青梨。”余初瑾喊她。
青梨立马停住了动作。
余初瑾眉心紧皱着,下意识想发火,下意识想语气不善的来上一句:不许再学了。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余初瑾意识到自己又想乱发脾气了。
“没事,你继续练闪现吧,我就喊喊你。”余初瑾悻悻作罢,折回屋里,坐在床边,闷闷生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但就是很气。
生气之际,青梨一个灵活跳跃,从院子里翻窗进来。
余初瑾瞥了她一眼,“好好的门不走,怎么总喜欢翻墙翻窗。”
青梨走过来,贴着人坐。
余初瑾往旁边挪了挪,“别粘着,不是在研究怎么闪现吗,继续研究你的去,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