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一点点头,追了过去,没看到岩泉眼中比无奈更深刻的欣慰。
[嘛~至少悠一眼里没有不乐意,及川那家伙也没有难过。]
[挺好的,现在这样。]
闭上眼睛,他准备感受一下难得的独处时间。
沉浸进自己的世界里,脑袋一时间放空,一种名为孤单的情绪慢慢从地底涌出。
攀上他的小腿、蔓延至他的身体各处,此刻寂寞比疲倦更占据他的内心。
好吧,从知道两个幼驯染有可能在一起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没事的,他早有预感,所以也准备好面对自己的孤单——
“咕咚。”
“咕咚。”
扎实的两道下沉声,岩泉身边也坐下两摊新的“小池塘”。
不过这次的小池塘咕噜咕噜得很活跃,一坐下就在说话了。
“小岩!!!阿静说你今下午在大巴上说了句特别震撼他的话,搞得他到现在心情都很不好!”
“他还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弄得我心情也非常不美妙!”
“你给我负责啊混蛋!”花卷贵大揪着岩泉的衣领,强势地让他醒过来。
哇——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那样的话!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啊!你说话啊岩泉一!”
第196章
寂寞被声讨驱赶, 岩泉一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从松花花的包围圈挣脱。
揪他衣领的手用力得很,简直奔着要他命来的。
“我说的是事实啊!”
“那也不能说!”花卷叫着, 脸上似乎带着些不安的神色。
“说明白总比无知无觉打完这场比赛要好吧?”
到头来只有悠一站在自己这边吗?岩泉非常惊讶。
松川花卷和及川一样被这个理由噎住, 不同的是他们被说服了。
“好、好像是这样。”
花卷的嚣张气焰散了, 松川也撑着脑袋思考岩泉这话的正确性。
“时间真的好快, 这就三年了。”松川一静喃喃道。
“今年应该是最长的赛季吧,我们打进了IH的全国大赛,又打进了春高的全国大赛,这比往年只有预选赛的赛程要多好多好多......”花卷掰着手指数着。
多一个全国大赛就多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多一个全国大赛就多一次来东京的机会。
“但我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真的打到最后了。”他握着拳头, 想要抓住什么。
可能是流动的时间,也可能是匆匆而过的自己。
似乎emo的情绪马上就要把这个地方淹没,关键时候还得是岩泉出马。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好好打, 不是为了让你们难过。”
松川和花卷就看着小岩顶着一副“你们都想哪去了”的表情,理直气壮地坐在那。
“啊?”
“啊?”松花两人眼睛都变大了,懵懵的。
就为了“好好打”?他们哪天没好好打了?
“仪式感、仪式感懂不懂?!”岩泉郑重声明。
[不要温良地走入那良夜,要让结束成为一场充满力量的“宣告”。]这才是他的本意。
*
“阿彻, 你要去哪?”
不管悠一怎么叫他,及川彻的步伐都不曾停下, 径直往酒店外走去。
冬天的风向说变就变,昨天的雪还能忍受,今天的就厚得能把人埋了,沟口领队特意嘱咐过他们没事就早点休息,不要出酒店。
现在好了,队长要带头违抗纪律吗?
“及川!”悠一停下脚步, 站在离酒店门只有几步远。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好不容易被温泉泡暖的身体光是站在这里就开始失温,更不要说及川已经走出去。
不用想就知道,没带围巾、手套,为了泡澡方便只简单穿了一身羽绒服的他现在得被风吹成什么样。
“回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及川的脚步在雪地里顿了顿,羽绒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单薄的棉毛衫。他缓缓转过身,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视线像被冻住的冰棱,在悠一脸上刮了几个来回。
“凶死了。”他的声音裹着寒气砸过来,却没再往前走。
悠一站在门廊的暖光里,看着他鼻尖冻得发红,喉结滚了滚没再说话。及川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嗤笑一声,转身踩着积雪往回走。
冰粒在他靴底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在跟谁赌气。
悠一就站在原地等着,看着他一步步走回来。
反手抓住他冰凉的手腕,触感像攥着块冰砖,“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