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摇头。
“对象还是她的手帕交?”
高德再摇头。
江春漾:“再摇头你就出去。”
高德出去了。
“……”
江春漾望着手中的信件简直要气笑了!
就这么没良心?
他又将书禾唤来,当着书禾的面,一遍遍重读:“我没看过。”
书禾点头。
看着江春漾一点点将信封烧成灰烬,又嫌弃似地撒到水中的池子里,见鱼一口口吃掉,他才咬牙切齿的重复,
“这次,我真的不会再纵着她了!”
书禾再点头。
“……”
江春漾认命地招招手:“你去忙吧。”
……
夜晚十分。
清风阁霎时间传来一抹叫声。
摇晃的珠帘照应着屋内的战况,一个个枕头向地下扔去,江春漾苦着脸揉着屁股,“你做什么溪烟棠!”
“滚去睡地上!”
“还想上我的床?”
“谁上你床!”
“滚就滚!”
说罢,男人就硬气地抱着被子离去了。
“……”
溪烟棠冲着门口喊到:“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第40章
正是未时。
“
所以呢?”
莫经心翻了个白眼,满脸黑线地问她:“这就是你与表哥置气的理由?”
讥讽的笑声落在花船内,她道:
“溪烟棠,你醋得有点太过了吧?”
她的话像被风吹走了,坐在正对面的溪烟棠低垂着头,只静静地凝视手中的海棠花簪,仿佛失了魂魄似的,什么也听不见。
今日是她和江春漾置气的第一天。
自从那晚溪烟棠将他赶出去后,江春漾就消失了整整一日。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想看看江春漾见到那封信的反应,但她没想到的是,江春漾收下了。
花船在硕大的西湖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仿佛搁浅的渔船,永远也寻不到岸边。
细雨如星子般坠入湖中,将平静的湖面点上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夹杂着潮气的风将花窗垂得乱颤。
溪烟棠下意识抬手拢了拢飘落在外的纱帘,却在碰到时顿了顿手。
思绪像风一样吹回江府,她曾经看着江春漾习字时,也是这般操心地理着他的书房,那时,他总会打趣,
“溪烟棠,你这般心细,以后小爷的书房若是没有你,那该怎么办啊?”
溪烟棠说:“就这么办,你自己将纱帘拉进来不就好了?这点小事用得着贫嘴贫舌么?”
“当然用得着啊,我又不是只有这件小事麻烦你……”他笑着道:“这不是还得指着你看我习字?”
“……”
微凉的雨水被风吹进了脖颈,溪烟棠霎时间回了神,将纱帘拉了进来。
莫经心的话还在继续,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吊儿郎当地倚靠一侧,乜着她道:“我还当是什么事,不过就是个芝麻大点的事,你用得着这么气么?
何况啊,表哥是不会收那封信的,真不明白你气……”
“他收了。”溪烟棠淡淡道。
闻言,莫经心差点将一口茶点喷出来,“不可能!你亲眼看到了?”
“没有。”溪烟棠淡淡道。
莫经心:“那高德说他收了?”
“没有……”
“那书禾呢?”
“她说他烧了。”
“……”
莫经心眨了眨眼:“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寻他?还是想和我吐露心声。”
溪烟棠静了半晌:“都有。”
江春漾走了,
这种事她又不能和尚佳怡说,
那人本就惦记着了江春漾,自己若是说了,不就是给了她机会?
溪烟棠才不会呢!
所以她想到了莫经心,这个在她不在时跟在江春漾身边三年的表妹,这个一举一动都和江春漾有些相像的表妹,这个,比她更了解江春漾的表妹……
似乎,谁都比自己了解他。
唯独自己看不透。
“那你觉得这事你站理么?”莫经心先道,她得先问问她是什么想法才能行事,所以将一切问题都丢了出来:“就因为一封信,一封,不知表哥收没收,更不知表哥如何想的信,就这么将你们挑拨开了?
溪烟棠,你就没有一点长进?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为了不让表哥白白背上一条人命,在自己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依旧相信表哥的溪烟棠。”
她的话像雨点一样砸过来了。
溪烟棠沉默着摇摇头。
她的确不占理……
只是……
当一样东西失去很久时,
在拥有时总会觉得不真实。
所以她就起了想试试的心思,只是这一试,就失去了……
风像是懂她的心事一般,凄惨地吹着,雨像是安慰她般轻轻地落着。
身前的莫经心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语气像初夏的凉风,“如果你想和他和好,就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在这和我寻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