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就是想嫁给他!
由于自小带着病,心绪不得过大,骤而窗门被冷风吹开,溪烟棠下意识拢了拢衣裳,平静了好一会,正色道:“你胡说什么?”
男人耸了耸肩,身子转了一侧,将冷风挡住,一脸的无辜,“不是心悦我吗?那怎么……”
他轻佻的话还未落,利刃再次横了上来,“你少装了!”
“我又装什么了?”江春漾不由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呢。
见男人神色怪异,溪烟棠忽地又将剑向上抬了一分,冷冷道:“你敢说街上的传闻与你没有半点干系?这婚约原本平息了三年,怎么偏偏我要嫁人时再次传了起来,而且还愈演愈烈!
江春漾,你指天发誓,你敢说这传言与你没关系?”
话音刚落,祠堂的门骤地被推开,屋内还在对峙的两人双双回头,冷风穿堂而过,只见江母苏青芝和江父江遇风风火火地赶来,身旁跟着的,正是江春漾的贴身侍卫。
江母苏
青芝见状,快步走向前去拉开两人,“棠棠,你这是做什么?”苏青芝苦口婆心地劝着:
“有事我们好好商量就是了,若是这小子欺负了你,姨母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你先将剑放下好嘛,伤了霖霖不要紧,可别将你划伤了。”
霖霖是江春漾的乳名,在两人还小时便这么叫了,这对溪烟棠并不奇怪,她听话地将长剑收了回来,任由着江母递给下人。
她轻蹙着眉,眼眸湿漉漉的,委屈坏了,“姨母说得对,是棠棠鲁莽了……”
“划伤的是我,你还委屈上了。”江春漾瞧她那模样神色鄙夷,抬手碰了碰脖颈被划伤之处,蹙着眉“嘶”了一声,语气嘲弄:“真是鳄鱼的眼泪。”
闻言苏青芝抬眼瞪人他一眼,“霖霖,闭上嘴吧!”
“凭什么!”江春漾登时提高了声调反驳,“她伤了人,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好似小爷我欺负了她一般!”
“闭嘴!”江遇大声呵斥,瞪了江春漾一眼,衣袖一甩,走到主座上,神色严肃,铿锵有力,“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祠堂打闹,我看你是胆子肥了!”
江遇视线如刀,直直盯着江春漾,好似笃定他做了坏事一般。
苏青芝瞧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莫名发慌,若是今日扰了祖宗,可是大不敬啊!她急忙向江春漾递去一个尽快认错的眼神。
好在,江春漾并未顶嘴,倒让苏青芝松了口气。
她握着溪烟棠的手,面上一笑,温柔道:“棠棠?没吓到你吧,你也知晓,这两人向来不对付……”
溪烟棠摇摇头莞尔一笑。
见小丫头一笑,江遇面色即刻和蔼起来,“棠棠,究竟发生何事?世伯为你做主!”
溪烟棠闻了话,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梨花带雨地将事情的首尾一一吐出:
原来,溪烟棠要在两年前便有个心上人,两人情意绵绵,她本已祈求祖母,也将心上人在年初提亲的消息告知了祖母,祖母欣然答应。
可谁承想,去年年末至今溪烟棠与江春漾的娃娃亲再起风波,甚至愈演愈烈,导致溪烟棠的名声尽毁,祖母听闻此事大怒,将溪烟棠关了禁闭,甚至要将她许给旁人做妾!
话说至此,溪烟棠已哭成一个泪人,哽咽着:世伯,姨母,棠棠真的别无他法了……”
“这……”苏青芝欲言又止,心下百转,其实她也奇怪为何今年祭祖棠棠会递来信件,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心下有些动容地抬眼看向江遇,两人视线相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江春漾闻言眉眼风流一笑,“还说不……”
他还未说完便被两道严厉的音色打断:“闭嘴!”
苏青芝神色凌厉,恨铁不成钢:“霖霖,闭上嘴吧!不管如何,此事你必须认下!”
江春漾自知理亏,不情不愿道:“认认认,那你想如何解决?”
苏青芝也一同望了过来,柔声问道:“棠棠,这事你想如何?”
溪烟棠蜷了蜷手指,睫羽微颤,“既然婚约已经打出去了,那……”
“那便让霖霖娶了你吧!恰好你同霖霖一起长大,怎么说也算知根知底!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了!”苏青芝语气雀跃地将话接了过来,眼底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
闻言,溪烟棠点点头,手指扯着帕子。
苏青芝的笑容愈来愈盛,天知晓她有多么开心,自己儿子风流了了这么些年,就连京城的贵人们都有所耳闻,江城的姑娘就更别说了,恨不得每日绕道而行,而棠棠就不一样了,明明整个人娇娇弱弱的却有指剑逼婚的气度,她倒是觉得两人般配得很!
“既然如此,等祭祖归家江家便上门提亲,同你祖母商议此事,若是同意,聘礼随后就到。”江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