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烟棠:?
只是这样么?
杏花眸低了低,雪白的绒毛绽放在眼前,她确实还系着狐裘。
那真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但但但江春漾当时可是说……
红霞爬上芙蓉面,溪烟棠怯生生地抬起眼,冲他笑了笑,“好。”
紧接着,是男人低头给她解开披风的指尖在脖颈的触碰若有似无,像是清风拂过柳枝,在湖面留下一圈圈涟漪。
曾经一丝记忆如潮水涌上,她蜷缩的指尖登时蔓上一股子湿意,视线不自觉挪到江春漾的唇瓣上。
鬼使神差的,溪烟棠微微抬头,亲了亲他裸露的脖颈。
柔软的触感刺激神经,江春漾解开披风的手顿了顿,握住她的手腕,“别闹,我还没好。”
溪烟棠别过视线,在衣袖上蹭了蹭曾经被他舔过的指尖,心里终于平衡一点,“我知道啊。”
江春漾哼了哼声,“不过如果你想的话,现在也可以。”
溪烟棠翻他个白眼:“那你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吧。”
这人怎么自从她告白后,竟说臊人的话。
曾经还收敛一点,如今真是半句没个正经话。
溪烟棠偏了个头,不想看他,只将窗帘掀开吹吹冷风,去下脑海里麻团炙热的火焰,却任由他攀延上指缝的手一点点握紧。
……
申时末。
两人正巧到了济世堂门前。
街上的雪早就被扫开了,堆在两侧高高地点出一个小峰,不少顽皮的孩童在雪堆上嬉戏,扬起一片飞雪。
江春漾在溪烟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少女回眸时,却瞧见济世堂禁闭的木门眼底泛起疑惑。
两双眼眸相互对视一眼,溪烟棠向前敲响房门。
屋内,清脆的敲门声将鼾声打破,王六一个翻身滚到地上。
“扑通”一声巨响,将桌上的药戥子震得颤动,一摇一摇的。
白枝枝抚平书页,视线划过王六,起身去开门。
入目则见溪烟棠歪头疑惑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却道:“有人寻你。”
“啊?”溪烟棠睫羽颤动,只见白枝枝错开一道身为,视线便直直瞧见屋内坐在地上,睡眼朦胧的王六。
少女的面色沉了沉,一瞧便知晓是什么情况,问:
“他闹了几日了?”
“你走几日,他就闹几日,不然老身今日也不会关门。”
溪烟棠的眼底染上一丝厌恶与温怒,面色即刻沉了下来。江春漾见
她的表情,视线向内撇过一眼,桃花眸微眯,便认出这是谁。
那天溪烟棠因为他被打,江春漾记得清清楚楚。
登时,男人的眼底暗沉几分,指腹下意识摩挲她曾经红肿的手背,便要抬腿上前。
溪烟棠见状,拉了拉江春漾,笑着柔声开口,
“我去吧,你让师傅给你看看病。”
男人有些不放心,“那他……”
白枝枝却打断说:“棠棠去,给他点厉害瞧瞧,出了事我担着!白白让你挨打还敢过来闹这么些天,若不是为你出气,老身根本就不想留他。”
听了这话,溪烟棠抿唇笑了笑,便松开江春漾的手,向屋内走去,而江春漾则被白枝枝带着去了里屋看伤。
再次抬眼,刚还睡眼朦胧坐在地上的王六已经好好地坐在桌前了,面容上依旧是一副地主闹事的姿态,“呦,还知道回来啊。”
“我还寻思,棠姑娘不敢来见我呢。”
闻言,溪烟棠抽了抽唇角,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得温婉,“这几日确实在忙,不知王公子寻我有何事?”
“哎呦。”
登时,王六便痛苦似地捂住胸口,厉声厉色:“上次你开的药让老子心口好一阵疼,你就说怎么办吧!”
“啊!”溪烟棠抬手捂唇,面色惊讶,“这怎么能吃呢!那不是和公子开个玩笑,棠棠以为公子如此聪慧,定能明白……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看您这模样可得跟着我去里屋来了!”
里屋?
王六眼神一转,借坡下驴,“好好好,你可得给我治好了!”随后便跟着溪烟棠进了另外一个屋子。
话语顺着门缝钻进来,白枝枝见江春漾身上的针点夸奖的毫不吝啬,“不愧是我的徒弟,才见过一次便处理得这般好!”
但江春漾的心思可不在这儿。
男人拧着眉头,听着屋外的动静就像起身出去,却被白枝枝按下来,句句戳心,“你凑个什么热闹,怎么?你这么对自己没信心?”
江春漾:“这一样吗?”
白枝枝淡淡道:“差不多吧。”
“……”
不多时,一声声嚎叫像是划破了天际,传过来时江春漾系上腰封的手抖了抖,看向一侧一脸淡定的白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