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又温暖的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男人眨了眨眼,抬手轻轻抚过溪烟棠的眉眼,唇边笑意肆意,清澈的桃花眼里影影卓卓,只映着她一人。
似是没听够,江春漾神色蛊惑,音色低沉故意道:“什么?溪烟棠,你再说一遍,我刚醒,没听清……”
溪烟棠直面他的视线:
“我心悦你。”
“我说,我心悦你。”
“江春漾,我心悦你,心悦你,心悦你,心悦你,心悦你!”
她说着,音色从低低的慢慢转变,直到最后愈发地坚定,心像是被填满了,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什么都没有他还在她身边重要。
什么都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沉香从香炉里飘出来,杏花眸的视线暧昧又缱绻,爱意浮现,终于不再藏匿心底。
经过这次危机,溪烟棠终于认清自己,其实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江春漾了,不然也不会爱上江念,他就是他,她还是她,曾经她以为什么都变了,可如今什么都没变。
如今的经历,像是在一片迷雾里磕绊向前,待到雾气散开,一切终究和心中的想法一般无二。
兜兜转转还是他。
而他的眉眼里,始终都是自己。
瞧她模样,江春漾不免轻笑。
少年笑声爽朗粲然,宛若清风拂过风铃,肆意好听,巨大的满足感填充内心,被无尽的幸福包裹,像是要从眼底溢出来似的。
散落的长发下,是男人弯弯的眉眼,他的发丝垂到身前,溪烟棠被他笑得面颊发热,却还是耐着性子,没再胆小,音色轻轻糯糯,有些模糊道:“你……听够了么?”
江春漾歪了歪头,像是思考,眸底泛着光彩,摇摇头问她:“那我若是没听够,你还说么?”
溪烟棠嘟了嘟嘴,视线慌乱地眨了眨,答非所问:“你伤口还痛么?”
江春漾:“不是很疼,你问这个……”
“唔?!”
溪烟棠抱紧他,踮脚在他唇上蹭了蹭,一片柔软。
鼻吸间弥漫着热气,海棠花香几乎要将他淹没了了,若不是胸前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江春漾很难不即刻将她抱起来亲,这么亲怎么够?
蓄谋已久多年,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江春漾才不允许她如此敷衍,只是亲怎么够?
想罢,男人抬手拍了拍她后背,溪烟棠听话地收了回来,眼下泛红,带着些许娇羞,却无声地询问他为何。
稀疏的光影下,男人的碎发遮住情绪,唯有眼尾的一抹枫红艳而夺目。
江春漾身上的香气一点点侵蚀,像是沁入脑海,将她笼罩。
溪烟棠被他灼灼视线,烫得周身一阵灼热。
男人低了低头,微微俯身在她颈侧亲了亲。
温热的气息骤然喷洒,一阵酥麻穿梭而上,少女止不住地战栗,眼里情欲翻涌,受用却制止,音色呜咽,“别……不能在这。”
“我也没说在这。”
话落,脖颈一痛,他在她脖颈处留下一排牙印。
溪烟棠轻吟一声,才见他餍足地抬眸。
戏谑的桃花眼对上她充满水雾的杏花眸,男人抬手轻抚她的眼角,勾唇笑得恶劣,“今日放过你──
待我伤势好些,你也该还债了,溪烟棠。”
当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溪烟棠面染红霞,垂了垂眼眸,音色低低,“我好似不欠你什么……”
江春漾挑眉,“是么?”
男人修长的指尖缠绕她的发尾,又凑近她亲了亲她的左眼,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溪烟棠蓦然瞪大双眼:“!!!”
他他他……
这怎么能行!
在那种地方!
还是在……
“不行,不行,不行!换个地方!”溪烟棠急忙摇头。
“那……”江春漾拖着尾音,意味深长,“再加两次?”
溪烟棠:“……”
男人歪头看她蹙眉烦恼的样子,内心一片柔软,拨开她额间的发丝,悠悠盯着她好久才道:
“三年的情债,我觉得你该还了。”
下唇被他轻
轻地摩挲,溪烟棠下意识往后缩,江春漾就进一步。她想推他,可他身上带着伤,又推不得,江春漾正是算准了这点才敢如此得寸进尺。
蓦然,他登时收回手,开始解腰间的腰封,溪烟棠眨眼一怔,急忙开口:“你不是说……”
“上药。”
江春漾冷冷一句,在背过身后狠狠蹙了蹙眉,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不上药,他真的要痛死了!
……
济世堂里。
王□□仰八叉地靠在药柜上,哎呦生连天,却红光满面一点也不见病怏怏的模样。
这人自从上次溪烟棠给他开了一副黄连丢了个大脸后,便吵着闹着在这儿耍了好几天,非要给他诊脉,说是身子吃出坏来,要溪烟棠本人给他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