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漾眨眨眼视线落在依旧训猫的莫经心身上,道:“心儿,你今日无事,帮我将棠棠寻回来吧?”
莫经心蹙蹙眉,停下逗猫的手,面色复杂地问他:“你准备好了?就这么盲目告诉她,保不齐又要同你置气几天,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啊?
这可就意味着,你们两个在分开的时候,你一直监视她,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可能接受不了。”
“嗯。”江春漾喉结滚动,听她后半句不由得笑了笑,才道:“她该知道的,倘若我今日不坦白,日后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裂痕,只有一切她都知晓,我才会更加心安地感受她的喜欢。”
听着这肉麻的话,莫经心不免抽了抽唇角,“和我说有何用?嫂嫂又听不到……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腿走过来,“明日我便要回一次悦城,爹娘的忌日要到了,若你们处理好回了江城,记得帮我与舅母知会一声,这次便不用大表哥陪着了,我想自己回去住一段时间……”
说着,莫经心眉眼微垂,眼底亮着细碎的水光,江春漾点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等想回来时,我派高德去接你。”
莫经心轻嗯一声,正解着关着黑猫的笼子。
铁笼下锁声响得叮当,肠粉再次向她哈气,她眉心一皱,抬手将手里的肉条塞到它嘴里,委屈道:“正委屈呢,你闭嘴吧!”随后她便胡乱擦去眼角的泪水,向屋内去收东西。
肠粉在吃到肉条后,果真安静下来,它橙黄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便恢复如常,懒洋洋地叼着肉条跑到屋檐上,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
……
晌午时,雪落纷纷。
济世堂却格外温暖热闹。
在成为白枝枝徒弟后,上一个月,她一直留在枫叶小院内,将所有遗漏的顺着疏导下来,如今已经可算半个医者,对付一些疑难杂症,也颇为从善如流。
所以这个月,她一直留在济世堂,由她做坐诊大夫,白枝枝查漏补缺。
起初,溪烟棠的问题的确不少,但好事多磨,总会烂熟于心。
一阵阵药香飞扬在暖烘烘的济世堂里,溪烟棠手里一个个接过方子把脉,直到最后一个专来寻白枝枝的病人来时,溪烟棠轻声唤她,可白枝枝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在药柜上配药。
见状,溪烟棠咬了咬唇角,被迫接下这个病人,开始望闻问切。
一番询问下,大致情况她都摸清楚了,便暗暗着手开了方子。
只当方子开好,溪烟棠即将递过去时,方子突然被白枝枝抽走了,老人家上下打量一眼药方,半晌后,眉头松动,终于扯出一抹笑来,同病人道:“她这么开没问题,大娘且回去吧。”
闻言,溪烟棠又惊又喜,眸色一亮,“师傅是说……”
“嗯,”白枝枝郑重点头,“不错,才来了济世堂坐诊半个多月,你便能将药理掌握如此细致,我很欣慰,看来你的确日日用心。”
“师傅谬赞了,还是师傅教得好。”
白枝枝没接她的话,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她继续。
……
今日似乎格外忙,莫经心在午时中来寻得溪烟棠,如今未时末了,济世堂的人才少了些许。
得知江春漾要寻她,溪烟棠心底自然是惊讶的,毕竟这人自从圣旨来后,忙了快两个月,如今终于休假,能够提前想到陪自己,她当然开心。
所以在得了白枝枝的允许后,便披上斗篷离去了。
她在路上叫了一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枫叶小院。
院内积雪扫得干干净净,门外还堆了个雪人,一看就是江春漾的杰作。
她勾唇笑了笑便进了家门,江春漾正倚靠在门前等她。
不知他等了多久,鼻尖微红,手却是一如既往地热。溪烟棠伸手抱了抱他,点了点他红润的鼻尖,问:“笨不笨,在屋等我便好了,冷不冷啊?”
江春漾摇了摇头,“等你,怎么都不嫌冷的。”
“贫嘴贫舌。”溪烟棠撇了撇嘴,却还是压不住唇角的笑意。
屋内点了熏香,丝丝缕缕的香气顺着炉鼎的镂空盘旋而升,将寒气驱散了。
两人坐在桌前,一众精致的糕点里,一只蜜汁鸡格外显眼!
溪烟棠眼眸亮了亮,江春漾便递了过来,她惊喜道:“你怎么知晓我想吃了!”
“还有,江城的炊烟记是你开的吧?”
少女咬下一口,肉香即刻蔓延在舌尖,笑得满足。其实溪烟棠在他上一次烤肉时,便想问他了,只可惜,被张嬷嬷打断,后续也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当然要问个清楚。
“嗯。”男人轻哼一声,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