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相处如同走马灯在脑海浮现,他的一颦一笑,就连溪烟棠都想不到,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心尖那颗早已经发芽的种子在这时蓦然长大,无数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在药物的帮助下倾泻而出。
睫羽轻颤间,溪烟棠呼出一口气来,额间飘零的发丝扫过男人面颊,带起一阵痒意。
“我选你。”
登时,身上一凉,锁骨上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纤细漂亮的脖颈轻颤,溪烟棠偏过头去,温热的舌尖划过耳
垂,一股黏腻湿润的感觉酥酥麻麻地从脊背窜上来,让她不自觉沉沦。
指尖从胸口滑落,男人的视线像是生了火在身上蔓延,她好似一棵饥渴的树,等待大雨的降临。
“江春漾……”溪烟棠轻哼出声,整个人是不由分说得破碎,“你做什么……我更热了,好难受……”
“那现在呢?”指尖抵上心口,溪烟棠身着一颤,又羞又恼:“你在做什么!”
紧接着,是少女一声低喘的呻吟。
江春漾游刃有余,身上的衣衫丝毫未落,却在她朦胧氤氲的眼底再次映了出来。
他轻声一笑,“你说选我的。”
在充满水汽的杏花眸里,男人身上的华服一点一点褪下。
指尖被他握住,触上胸膛,清凉的触感在指尖,溪烟棠眨眨眼,面色瞬间爬上红霞,挣扎着,要将手收回来。
江春漾却在这时压下来,问她:“你羞什么?是你要选我的。”
他今日好像格外有底气,一遍一遍地说着臊人的话,溪烟棠都不想理他。
男人却故意在耳边重复,像是非要看她的反应,溪烟棠见状,手掌一抬,刚晃过去的功夫就落下了。
她真想一巴掌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扇歪!可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摆布……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啪嗒啪嗒,淅沥淅沥的,将身下的褥单染湿一片。
床头柜上博山炉里盘旋而升的檀香在空中徘徊,渐渐破碎又重合,烛光被一阵阵清风拍得乱动,屏风上投出一张缠绵的影子,屋檐上的风铃乱颤,一阵阵脆响由内而外。
蓦然,溪烟棠猛地一怔,泪水从眼角滑落,紧抿的唇角轻动,她呜咽一声。
江春漾心间一痛,“对不起……我有点重了……”
溪烟棠却抬手用他耷拉下来的发带擦泪,一双湿漉漉的杏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朦胧的暗光下,是少女不满的杏花眸,男人漆黑的眼底映着她,溪烟棠越想越委屈。
这么久,他好像是为了帮自己解药一般,从来没有亲过自己。
溪烟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话本子里说,男女阴阳调和时,多会亲吻。
可是他为什么不亲她。
溪烟棠颤抖着开口:“你是不是讨厌我,你为什么不亲我,你……唔!”
唇瓣蓦然被含住了,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鼻尖,旖旎又缱绻。
半晌,溪烟棠快呼吸不过来了,男人终于放开她,轻声开口:“闭嘴!亲你,亲你,这就亲你!”
紧接着,又是一阵呼吸掠夺战。
……
屋内吻汹涌热烈而绵长。
屋外的枝头低垂,细雨啪嗒啪嗒拍打着窗棂,苏青芝侧耳听着清风阁细细密密的响声,低低偷笑。
高德累地坐在月台上,听主母一问:“今日换水几次了?”
他缓缓竖起来一只手,苏青芝登时一拍手,无声激动:好啊好啊好啊好啊!这感情好啊!终于终于终于!啊啊啊啊!
她要去找如荫!
紧接着,她抬着裙角离去,高德一个人守在这,面色绯红,却苦不堪言。
一个时辰后,玄关啪嗒一想。
江春漾穿戴整齐地从清风阁出来,唯有头上发带末尾处染上一层深红。
男人唇角一直洋溢着餍足的笑,他如沐春风,他眼底带光,他终于得偿所愿。
虽然今日两人在药物的摧残下……
但他也因此弄清了溪烟棠的心思。
想罢,江春漾轻咳一声,在高德略微幽怨的目光下,他笑着挥了挥手,“下去吧,今日给你三倍月钱。”
高德:“……”
高德轻轻点头,却想起上次书禾的话,眨了眨眼,这事是不是也得带着书禾……
他忘了……
但苏青芝估摸着早就到了溪家。
这丫头回来不会给自己胖揍一顿吧?
想罢,他刚卖出去的腿霎时间一顿,转过身来,对一脸傻笑的江春漾道:“也带着书禾三倍吧。”
江春漾微微一愣,思虑之后,点点头,“听你的,以会你领了钱,去给她送去溪府。”
第52章
酉时末了,夕阳西下,落日像是流淌的金水,将天边一层有一层的彩云晕染,似是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