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装置被强制关闭。
他抱着我转身往外走，步伐稳健，一句话也没再问。
我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了他衣角。
最后一丝清醒时，我听见他说：“下次再一个人往陷阱里跳，我不光要没收你的通讯器，还得把你关进我家仓库。”
我没反驳，也没挣扎。
因为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那场群体自爆，不是我控制的。
是标记系统自己动了。
它认的不是命令，而是情绪。
愤怒、被困、被监视的感觉让它醒了。
而最可怕的是，方圆百里内所有带有敌意的存在，全都成了它的引爆开关。
我不知道下一次失控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会认识我后颈上的东西。
但我清楚地记得，在意识断掉前的最后一秒，他握着我的手贴在他心口，说了一句很轻的话：“你要是出了事，谁来陪我上课？”
第12章 教师的专属补习时间
我睁开眼的时候，五条悟正低头看着我，手指还贴在我后颈上。
他动作停了一下，嘴角扬起：“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自习。”
我没说话，只觉得脑袋发沉，四肢像是被抽过一遍似的，动一下都费劲。刚才那场爆炸一样的失控还在脑子里回荡，耳边仿佛还残留着咒灵炸开时的闷响。
“你抱了我一路？”我哑着声问。
“不然呢？让你自己爬回来？”他笑出声，松开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瓶，倒出一粒蓝色药丸，“张嘴。”
“这是什么？”
“维生素。”
“我不缺。”
“缺不缺我说了算。”他把药片塞进我嘴里，动作快得来不及躲。我咬到嘴唇，药味在舌尖化开，有点甜。
他扶着我站起来，手搭在我胳膊上，力道不重，但也没打算放开。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
“补习。”
“现在？”
“越早越好。”他转头看我，眼罩下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脸，“毕竟，下次你再一个人往陷阱里跳，我可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我没反驳。
不是因为服软，而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刚才那场失控，不是我能控制的。标记系统自己动了，像一头被惊醒的野兽，谁带敌意，谁就爆。
而最奇怪的是——它认的，好像是五条悟的气息。
***
咒具库在教学楼地下二层，入口藏在一排储物柜后面。五条悟刷卡开门时，我注意到他用的是私人权限卡，红色边框，上面印着“特级监管”。
“你带学生进过这里？”我问。
“你是老师。”他回头一笑，“不算违规。”
门开了，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不像仓库，倒像个小型训练场。墙边立着一排金属架，上面摆满奇形怪状的咒具：有长着眼睛的锁链，会自己蠕动的护腕，还有一套黑色紧身战斗服，挂在人体模型上，像刚脱下来的一样。
“今天训练内容。”五条悟走过去，取下那套战斗服递给我，“实战姿态矫正。”
我盯着那衣服——低领、束腰、腿部开口高得离谱。
“这设计是为了方便行动？”
“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哪块肌肉没用力。”他眨眨眼，“去换吧，更衣室在左边。”
我没动。
“不换也行。”他耸肩，“那就现在开始，原地做五十个深蹲，穿着这身 civilian clothes。”
我接过衣服，转身走向更衣室。
帘子刚拉上，我就在周围布了一圈标记警戒。只要他靠近三步内，系统就会震一下。
换衣服的过程像在拆炸弹。拉链卡在腰线，布料紧得几乎贴出皮肤纹理。我试着用咒力在领口凝一层薄纱遮住胸口，刚成型，帘子外就传来一声轻笑。
“老师。”五条悟的声音隔着布帘响起，“这样可不利于发力哦。”
话音落，那层薄纱瞬间消散。
我猛地拉开帘子，瞪着他。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
训练区中央画着一个圆形阵法，边缘刻着平衡符文。五条悟站在我对面，双手插兜，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第一项，基础挥拳。”他说，“注意发力轨迹。”
我出拳。
他摇头。
“腰没转。”
我再出一拳。
他又摇头。
“肩膀太紧。”
第三次，我刚抬手，他忽然从背后靠近，双臂从两侧伸过来，手掌虚贴在我腰侧。
“这里。”他的声音贴着我耳根，“要收紧。”
我浑身一僵。
标记系统瞬间震动——不是警报，而是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