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痕继续说道,‘他们看起来都是本地的村民,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仪式?’祁天锦回想了一下,‘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棺材?’
这是祁天锦老家的一个习俗,家里有人去世之后,要在下葬前请来道士做礼。
道士当然不是真的道士,所谓的礼就是用大米在地上铺一个圈,四个道士的小弟坐在东南西北四个角,道士老大围着米转圈,边唱边跳。
传说这样可以让活人看见亲人的模样,因为人下葬之后灵魂才会投胎转世,停尸的这几天亲人的灵魂还会在家中和亲友们告别。
这个仪式就是为了让双方看见彼此的最后一面。
水无痕的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她仔细看了会儿,说,“确实有个圆圆的米圈。”
看来习俗是从这个村子流传出去的。
但祁天锦不记得需要点燃**,毕竟那算毒,../品,总不可能家里死一个人就集体嗑一次药。
而且祁天锦的妈妈和外公去世的时候,她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香炉,自然也没能看见死去的亲人的影子。
老式收音机里嘈杂的音乐声还没有停止,中间的道士挨个喂水,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念经。
狂风呼啸之时,一个年迈的女人突然爆发出痛哭,“老隋!!!”
她疯了似的冲向棺材,站在棺材前紧紧抱住空气,仿佛那里真的有个人。
祁天锦眉头紧锁,难道传说是真的?
她不由得想起六岁时的一件事。
那年她的外婆去世,妈妈连夜赶回老家为母亲奔丧。
祁天锦那年还很小,外婆刚过世从医院拉回家的时候她看了一眼。
外婆下葬的时候看了第二眼。
期间的这些仪式流程她都没能看见。
妈妈信誓旦旦地说她看见了外婆,外婆和她说了很多话。
比如给祁天锦织的毛衣还差最后一点要让妈妈收尾,警告贱人舅舅要管好小孩和自己,别拖累家人。
还有……祁天锦妈妈可能活不过四十岁。
祁天锦的那件毛衣确实还差一半,贱人舅舅的小孩吸。/毒过量车祸去世,贱人舅舅本人欠了一屁股债随时会被债主追上门。
祁天锦的妈妈正好在四十岁时去世。
每一件事都对上了。
难道这个仪式真的可以看见死去的亲人?
‘只是**。’水无痕看着房间角落那几个不祥的大香炉,‘那里面全是**,你妈妈也不过是在**的影响下出现幻觉而已。’
祁天锦收敛心神,突然意识到什么,给陆行发去消息,‘吸毒不是会出现幻觉吗?那些香炉里的可能是原料!李老板的据点不是这里,他只是从这里进货!’
做礼的习俗在这个村庄延续了几百上千年,短暂的幻觉让人们可以和死去的亲人见面。
或许是哪个本地人灵机一动把它做成了毒。,品,陆行的秘密里就提到过,中层男人说他们这是‘新东西’。
不是传统类的毒/。/品。
推测出这个,下个问题就是:毒。/。贩下次进货时间该从哪里知晓?
陆行发去消息:‘你在这里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祁天锦想破脑袋只想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她捡来的堂妹的亲生父母。
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卖不卖孩子了,让陆行装作买家?
仪式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只留下那个年老的女人对着棺材嘤嘤哭泣。
香炉已经熄灭,**的效果散去,只留下年老的女人独自在棺材边哭泣。
她的孩子没有回来,也可能是回不来,祁天锦盯着看了很久,突然发现,这个人不就是她堂妹的亲生母亲吗!
怎么老成这样了?
她的老公已经死了,那买卖小孩的勾当应该是不做了吧。
确定人都散了后,祁天锦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
难以置信的是,对方认出祁天锦了。
“你是……老魏的外甥孙女?”
老魏是祁天锦的外婆的哥哥,祁天锦喊他舅公,他们夫妻在五年前去城里女儿家养老享福了。
祁天锦点头,立马露出笑容,乖巧地说,“阿婶,好久不见了,节哀啊,心语……就是我那个堂妹啊,现在过得很好,这是我同事,他也想要个女儿……”
她一直很会装,所以受不熟的长辈和老师的欢迎。
然而在别人老公坟前说要买她的女儿什么的,脸皮厚如祁天锦也觉得头皮发麻。
没想到老隋老婆抹掉眼泪,低声道,“有的有的,还有两个,你是要当女儿养还是当老婆养?”
祁天锦一阵无语,心想:你老公死的真活该,你也早点去死吧。
陆行低声道,“你有几个女儿?都几岁了?我要亲自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