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祁天锦连忙行动起来。
不管我弟零现在变成谁，她们的共同诉求都是离开游戏，于是祁天锦把分量最少的一罐给了她。
她们一开始进来的地方有一扇人皮变成的门，她们全部进来后门变成了白墙，但是代雨燕说可以听见心跳。
那才是出去的路，那才是W口中‘天台’的门。
祁天锦和我弟零一起上楼，她们刚进来的时候在六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就是拥有心跳的人皮门。
‘那是谁的皮？整个游戏里我们都没遇到在墙里听见的那个剥皮男人和被剥皮的女人。’祁天锦又问道。
‘可能是……我不清楚，可能是之前的实验体，和我们没有关系，她唯一的作用是拦住我们。’
‘不对啊，代雨燕说有心跳，她就是这间医院！’祁天锦猛然醒悟，‘卧槽，我们只要在一开始用刀刺穿她的心脏就可以了，白走这一遭！’
‘不算白走，收获颇丰。’水无痕简短总结。
毕竟那扇人皮门普通人看了都不敢乱动，也只有祁天锦和我弟零这种老玩家才有胆子上刀子。
我弟零和祁天锦一人拖一个，两分钟之内把所有人都带到六楼，那堵人皮墙之前，代雨燕举着听诊器确定心跳的位置。
祁天锦看着秒表一点一点走过，心跳得极其快，很想开口催促代雨燕抓紧时间，又怕打扰她出现意外。
吴云云和吴梅梅本想抱在一起痛哭，被我弟零冷冷看着，顿时哭不出声音了。
四周太过安静，代雨燕自己的心跳几乎要盖过墙壁的心跳，
“这里！”
祁天锦早就做好准备，瞅准机会，对准代雨燕指的位置，用力一刀刺了进去！
大量鲜血从祁天锦捅进去的地方溢了出来，祁天锦望向身后的我弟零，她面无表情，杨华蓉双眼放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杨姨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祁天锦。”我弟零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祁天锦转过头，我弟零冲她露出一个笑容，这是真正的我弟零，“不要再浪费时间救我了。”
“什么？”
光影变换，祁天锦站在一间昏暗的破房间里，眼前有个浴缸，浴缸里有个女人，浴缸旁边蹲着一个男人。
女人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只能看见下半张脸，这是代雨燕一开始通过人皮门看到的内容。
现在换到祁天锦了，她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是我弟零的妹妹——十五岁的我齐光。
这是她变成鬼前发生的事！
男人用刀子剃光了她的头发，从袖口拿出尖锐的钉子，用力刺进了她的天灵盖！
‘能力足够强的人可以变成鬼。’水无痕声调冷冷，‘你知道变成鬼的条件是什么吗？’
‘死在游戏里？’
‘不，是在极度恐惧与痛苦中死去。’水无痕不忍看这一幕，缓缓阖上双眼，‘大部分时候在游戏里被鬼杀死才能达到这个条件。’
毕竟是和平年代，意外死亡大多是车祸、高窗抛物、急病之类的，除非倒大霉遇到什么变态杀人狂，但是玩家们大多各有各的本事，主神也不会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玩家莫名其妙被杀掉。
所以大部分玩家只有在游戏里才能感受到极度的恐惧与痛苦，并因为这个成为鬼。
变成鬼之后继续杀人，死在游戏里的玩家的恐惧滋养着鬼，而厉害的玩家变成新的鬼杀新的人……
‘他们在把我齐光改造成鬼！？’祁天锦声音很大，‘我在别墅里没看见这种实验！不都是喂奇怪东西直到变成大头怪吗？’
‘那个是造神，这边是造鬼，还记得我齐光的日记吗？’水无痕继续提示，‘25号晚上，她要去实验室给自己注射’祝福‘，在红梅医院二楼的人出现前，她经历了什么？鬼域一开始想把她变成神，失败了才打算把她变成鬼。’
祁天锦望向浴缸，我齐光被改造成了鬼，一部分留在原本的试验场，另一部分被拉进了红梅医院。
男人用两根手指捏开我齐光的嘴巴，把一个拇指粗的金块塞进她的嘴里，毫无造型，像是随意融出来的金块，我齐光眼睛瞪得大大的却说不出任何话。
她被强行塞下金块，祁天锦能听见金子重重掉进肚子里的声音，我齐光的嘴里空荡荡的，她第二次死了。
这扇人皮门是她，以及医院里所有人的痛苦集合，痛苦是医院力量的来源，所以这里的每一个鬼都在经历生前的痛苦。
所以这里才和那栋别墅不一样，那边是半神与祂的疯狂信徒们，这边是鬼的游乐场。
突然，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下一步本该是趁我齐光还能感觉到痛剥下她的皮，接着浴缸里的人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