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再次深呼吸一口,暗暗抚上自己发烫无语的脸颊。好吧,林青洲失心疯了,也许他最近还没找到第二春,凭他们以前高频率的次数,他这次确实憋得时间够长。
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妥协了,听就听吧。
“……你要多久?”
“你想要多久?”林青洲很温柔地询问她。
太无耻了。
“好。”
林青洲叹了口气,宠溺地应下。
不知过了多久。
宋柔手一滑,直接挂断电话。
***
这一夜,宋柔睡得很不踏实。
她梦到了很多不该梦到的东西。
光怪陆离的世界,洒满花粉的粉色床铺,梦里的她花粉过敏,林青洲半跪在她面前,忽然变成一条黑色的蛇。
以至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了个凉水澡。
也不是她想用凉水洗。
新家第一天,热水还没通。
洗完澡,陈婕再次来家里做客。
提着早餐,放到餐桌,招呼宋柔来吃饭。
吃着包子,宋柔眼神游离,很明显心不在焉。
陈婕:“你做春梦了啊脸这么红?”
宋柔手一抖,“你怎么知道?”
宋柔实在没忍住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婕眉毛翘起:“这也太超前了。”
宋柔想起最后那十几分钟,林青洲不停地让她说话。
宋柔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林青洲就叫她的名字,还必须要她应答。
宋柔应一声,他再低低地喊一声“宋柔”。
“不是我……我想。”宋柔扶着额,力不从心地解释:“他用回周城的机票威胁我……”
“那你……难道真的没什么想法?”
陈婕满眼怀疑,宋柔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可能,我离婚的意志都这么坚定了,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陈婕半信半疑斜她一眼。
“听说你下周跟谢昭训去出差?”
“嗯。”
“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
***
周日,宋柔在G市唯二的朋友谢昭训也拿着礼物来看望宋柔。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看起来有点苦恼。
宋柔这才回过神,走过来好笑地说:“我没有买男士拖鞋,要不你别换了。”
谢昭训沉默两秒,点头:“没有挺好的。”
唇角有丝很浅淡的笑意,宋柔没看到。
见他执拗地脱了鞋,只能从鞋柜匆匆翻出昨天从陈婕带回来的一次性拖鞋。
“这个可以吗?就是有点滑。”
谢昭训依旧点头,垂着眸,宋柔是蹲着的状态,头发稍微侧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膝盖。
谢昭训有点无奈,晲着她圆圆的头顶。
“……你先起来。”
“哦、哦。”宋柔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不太好看,连忙起身。
谢昭训给宋柔带了些日常用品,还有一幅艺术画。
宋柔坐在沙发打量着那幅作品,总觉得有点眼熟。
谢昭训眉尾微扬,解释:“从埃米尔手里买到的,这是他的开刃之作。”
埃米尔?
是谁?
见宋柔又一脸懵,谢昭训微不可察地勾起唇。
“你就当一个法国街头艺术家……怎么样,画还行吗?”
宋柔手中握着画作,低头细细打量。
画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间流淌着一条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小溪,笔触很细腻,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天然旷野。
她完全不懂技巧笔力什么的,但就是不明觉厉。
“很牛,谢谢。”
谢昭训又笑了。
表兄妹两能聊的话题其实并不多,宋柔很快发现原就不太宽敞的客厅好像变得更狭窄。
气氛时不时静那么一会,好像怎么坐都不舒服。
宋柔干脆抱着画作站起来,扬扬精致的下巴。
“你帮我一起挂上去吧。”
谢昭训乐意至极。
“我去拿图钉还有那啥……”
宋柔一时半会想不起那个工具的名称,“总之就是敲的那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挂在哪里好。”
等宋柔再出来,谢昭训给她指了两个地方。
“客厅或者餐桌旁,你想挂在哪?”
谢昭训话到嘴边,把卧室两字收了回去,他不方便去她的卧室看。
但宋柔托着下巴思考,眼睛一亮:“既然这画这么牛,那肯定要挂在我床头了呀!”
于是,谢昭训进了宋柔的房间,在此之间,他很克制地没有触碰到床铺。
打钉子还有挂画,这些都由宋柔独立完成,累得她一脑门汗。
晌午时分,日光并不吝啬地穿过温馨的卧室大玻璃窗,斑斑点点洒在温柔色系的四件套。
还有女人背对着他的发丝。
金色仿佛与她的头发相辅相成,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床品洗衣液味道与干燥的太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