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管水珠渗进衣物，抱着沉默的宋柔来到床上。
像包裹洋娃娃一样笨拙地为她穿好睡裙。
穿上后，打量几眼，又蹙起眉。
“太少。”他随手剥掉睡裙，细细的肩带断裂。
转身，柔声道：“别乱动，我去拿秋款睡衣。”
孙婶将衣柜收拾的很干净，与林青洲独身时的随性摆放天差地别。
林青洲拿出身黑色丝绸的长款睡衣，刚转过身，就见宋柔赤着脚准备打开门，纤弱的脊背如素裹的雪。
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宋柔！”
他瞳孔紧缩，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大步迈过去。
“做什么？”
他压着嗓子，一手按在用力地按在门框，拽着宋柔胳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宋柔微弱地“啊”了一声，神色懵逼。
“做什么？”他死死地盯着宋柔的眼睛，脖子垂下来，和她的鼻尖要碰到一起，“我问你，你要干什么？”
“吃烤肉。”宋柔有些不满他的力度，扯了下胳膊没扯出来，抱怨：“你不是让我下去吃烤肉吗？发什么疯？”
林青洲就这么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快有两分钟。
宋柔不明所以。
“我要吃饭你还不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气氛静悄悄的。
宋柔忽然被一座冰凉的山拥抱住。
林青洲紧绷着下颌，拉她一把，把她填到自己的怀里。
臂膀环着她的肩胛，脸颊贴在她的发顶，机械地蹭，拥抱无比用力。
“别再吓我了。”他只能无力地抱着她。
他闭着眼睛，嗓音沙哑，“老婆，出去要穿衣服的。”
宋柔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先是嘲讽地笑了下，然后又想哭。
她眨眨发酸的眼睛，抬起头。
“穿吧。”
林青洲轻柔细致地给她穿上衣服，推着她来到卫生间。
“好看吗？”林青洲手握在她的肩膀，把她带着转了一圈，又开始求夸奖：“我新买的，你一套我一套。”
宋柔淡淡点头，然而在看到镜中自己时，却忽然拧眉。
林青洲察觉到，立刻问：“怎么了？不喜欢？”
宋柔伸手轻轻在自己脖颈间摩挲，林青洲的手也跟着来到这里，他的手覆盖在她柔软的小手之上。
宋柔听到他纳闷地喃喃：“恢复的这么快吗？”
原本应该出现一片指印淤青的位置却光滑无比，完全没有任何瘢痕留下。
宋柔若有所思地望着，想到那天人畜不分的林青洲。
“你还记得吗？”宋柔把林青洲的手扯下来，淡然问：“你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林青洲收敛神色，缓缓点头。
“我该死。”
宋柔闻言笑了一下，是那种完全看不出意义的笑。
“不，你不记得了。”
她昨天拿丝巾遮的时候就发现了，该有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林青洲顿了下，捏起她的手，“为什么？老婆，我错了，你可以撒气可以还回来。”
宋柔说：“我也不记得了。”
林青洲每一天都要为那件事而道歉。
但那天究竟发生过吗？
宋柔倾向于发生过，林青洲同样。
但神奇的是，指印去哪了？
“掐我。”
林青洲倏地将宋柔的手送在自己脖颈里，滚动的喉结烫的宋柔手一麻。
“真的吗？”
宋柔竟也不拒绝，她在林青洲白而优越的脖颈里暧昧地摩挲片刻。
然后抬起无辜的大眼睛。
“可我没有力气，两天没有吃饭了。”
后来，林青洲鲜少听到宋柔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他眸光微动，不紧不慢地用自己的手扣在宋柔手背，单手把她抱到洗面台上坐着，方便够到。
“就这样，用力。”林青洲温柔地教她。
宋柔缓缓收紧手指，同时观察着林青洲的表情。
他没有表情。
宋柔再次收紧。
林青洲还是没有表情，但似乎屏了气。
宋柔维持着方才的力度没有动。
干湿分离的卫生间，浴缸的水淅淅沥沥哗啦啦地放着通往水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两分钟后，林青洲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宋柔猛地掐紧，她咬着牙，使了吃奶的劲。
林青洲闷哼一声，显然未曾预料。
薄唇微张，淡淡的粉色，眉心微蹙，眼尾难受地下垂发红。
想喘气，可没有获取氧气的渠道。
宋柔盯着他。
不够。
远远不够。
宋柔颤着眼睫，轻声说：“帮我。”
林青洲的力气确实比她大了不少。
宋柔看到林青洲漆黑的瞳孔开始涣散。
……
浴缸里的水放光了。
他们开始听到楼下苏子澄和楠成招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