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过多少次的赤诚,这会害羞上了。
林青洲尾调扬起,起了逗她的坏心:“嗯?不是疼么?不去医院怎么行?”
刚刚喊得撕心裂肺的样,吓死了,差点以为她不愿意陪自己玩了。
半晌,她抬头,恰好碰上他揶揄的目光。
她忍着痛,佯装镇定道:“我不需要,药我待会出去买,你走。”
说罢又扬起下巴重重强调:“你走。”
现在回想起来,宋柔觉得林青洲简直不可理喻。
飞机上偷亲?大白天莫名其妙闯进来,开口就要吻她,现在又要带她去医院?
这是冷静期离异夫妻该干的事?
这一点都不冷静好吗?
……
听到她又一次拒绝自己,从离婚当天的拒绝拥抱、再后来的拒绝回家、拒绝接吻……
短短个把月被宋柔拒绝了半辈子拒绝的话。
林青洲眸色微沉,他有这么上赶子么?。
两人僵持的时候,陈柏的办事效率就上来了。
门敲响,林青洲稳步走向宋柔,一道情绪不佳的阴影落到身前,身上的浴袍再次被双大手裹紧几分。
林青洲弯下腰,阴沉地警告道:“别乱动,我去拿药。”
幸好刚刚进来的只有自己,也幸好只有他能做出来这种事。
不然凭宋柔没有良好的穿衣习惯这回事,还不知道要吃些什么亏。
满满当当一袋子药,林青洲拿到手直接把门关了,坐到桌前开始研究使用方法。
扭头看见宋柔还在原地站着,林青洲顿了一下:“过来。”
宋柔不动。
林青洲眉头微蹙:“过来,你自己能涂上吗?”
宋柔像跟他杠上了,看也不看他,脸歪到一旁,一言不发。
“还是说,你打算让其他人帮你涂?”
林青洲顿时黑了脸,想到这酒店里还有一个危险分子,他不由得压低语气。
用杀手锏威胁道:“不想离婚了?”
“……”
宋柔迅速愤怒地扭过头来:“想!怎么不想?”
这话才说完,就见林青洲拿着云南白药大步走过来,深邃的眉目间似乎压抑着某种和某种的怒气。
他站在床边,冷声对宋柔命令道:“趴下去。”
虽然离婚是他用来威胁她的话,但真听到她亲口说想离婚,态度还那么坚决。
林青洲丝毫不感到痛快。
冷寒着一张俊脸,仿佛随时会滴出冰凉的水。林青洲都要气笑了,宋柔现在精准把握到他每个一点就着的引子。
宋柔本身就光着腿,空调温度也低,见他这样,情不自禁地肩膀瑟缩。
莹润的眸中写满对他的抵触和恐惧。
林青洲捏紧双拳,用力呼吸。
良久,他抬起眼皮,面无表情道:“上完药我就走,行么?”
林青洲难得地,难得地妥协了。
要不是怕她今晚痛的睡不着,他压根不想管。
气氛从绷紧的弓弦逐渐软化,宋柔愣了片刻,估计没见过林青洲这个样子。
以前他会服软,会道歉,但都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敷衍。
宋柔从没见过他吃瘪的样子——就比如现在林大董事长纡尊降贵想给她抹药却被拒绝,后还能妥协的样子。
磨磨蹭蹭走过来,宋柔嘟囔:“我先穿衣服。”
也不等他回答,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内衣和短袖飞速套上。
然后挪过来,把T恤一角掀起,忍辱负重般说:“可以了。”
凭她自己无法涂抹,如果找谢昭训帮忙,她其实更加不愿意。
可能到时候她就会凑合着睡一晚,两晚,一直等到回G市后跑到陈婕家让她给快康复的伤进行一点微弱的补救。
思来想去,林青洲出现在这,居然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
抛开一切不说,他是目前世界上最了解自己身体构造的人。
按压泵头的声音响起,冰冰凉凉的水汽开始喷在后腰。
林青洲坐在床上,宋柔背对着他站立。
“疼么?”林青洲垂着眸,薄唇微动。
力度不是很大,只是喷雾的话,“不疼,能忍。”
冰凉的触感很好的抵消了些许灼痛,宋柔身体姿态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刺鼻浓烈的药味缓缓萦绕在酒店房间,林青洲面容冷淡地围绕着青紫喷了一圈。
视线不老实地落到腰部以下的位置。
“好了吗?”身后忽然没有动静,看不见的不安感再次涌了上来。
宋柔想转头,“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林青洲低声:“别动。”
宋柔不敢动了。
可他还是不动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宋柔感觉房间挺阴,窗户是半开的状态,丝丝夏夜微风吹动白色纱帘,与空调的凉意交织,让人背后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