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看向皇帝，眼中充满了疑惑。
“陛下，这……”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朕已经决定了。”
“你救国有功，朕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成为朕的公主，你就是朕的家人。”
萧蘅站在一旁，眼神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皇帝的这个决定，将会彻底改变薛芳菲的命运。
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薛芳菲的回答。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没有人会拒绝。
薛芳菲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
“臣女薛芳菲，谢陛下隆恩。”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皇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义女，封号……”
皇帝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封号永安。”
“赐永安公主。”
“谢父皇。”薛芳菲，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永安公主，再次叩首。
数日后，天牢。
最深处的囚室，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
沈玉容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地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
曾经的状元郎，风光无限的吏部侍郎，如今已是阶下囚，连条死狗都不如。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光线刺入，沈玉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一身绯色锦衣的萧蘅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名面无表情的缇骑。
牢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萧蘅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沈玉容。”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冰锥刺入沈玉容耳中。
沈玉容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映出萧蘅的身影，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残存的怨毒。
“萧……萧国公……”他的声音嘶哑难听。
“陛下让我来问你几句话。”萧蘅淡淡道，“说完，你好上路。”
沈玉容猛地瞪大眼睛：“上路？陛下……陛下不是只判了流放吗？”
“流放？”萧蘅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是对沈家的判决。”
“至于你，”他俯身，靠近沈玉容，声音压低，带着残酷的意味，“你觉得，你犯下的罪孽，区区流放就够了吗？”
“杀妻，灭嗣，构陷忠良，桩桩件件，都足够你死上千百回。”
第363章 墨雨云间（67）
沈玉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抖如筛糠：“不……陛下……陛下开恩……”
“陛下是否开恩，取决于你。”萧蘅直起身，踱了两步。
“七皇子的人，你联系过哪些？那份名单，交出来。”
沈玉容瞳孔一缩，随即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萧蘅停下脚步，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看来，你是不在乎沈家那几百口人的死活了。”
“陛下判的是流放三千里，可没说，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山匪，恶疾，或者……水土不服。”
萧蘅每说一个词，沈玉容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猛地扑过来，想要抓住萧蘅的衣角，却被缇骑拦住，狠狠掼在地上。
“我说！我说！”沈玉容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求国公爷开恩！求陛下开恩！饶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名单。”萧蘅不为所动，只吐出两个字。
沈玉容挣扎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但想到家人的命运，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颤抖着，报出了一个个名字，涉及朝中多个部门，甚至还有宗室。
萧蘅静静地听着，身后的书吏快速记录。
当沈玉容说完最后一个名字，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瘫软在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很好。”萧蘅拿过记录好的名单，看了一眼，递给身后的缇骑。
“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沈玉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份名单很快被呈送到了洪孝帝的案头。
雷霆震怒再次降临。
这一次，没有任何公开的审判，只有一道道秘密旨意发出。
缇骑四出，京城内外，风声鹤唳。
名单上的官员，有的还在家中安睡，就被破门而入的缇骑带走；
有的正在衙门处理公务，就被当场拿下，堵住嘴拖走；
有的试图反抗或逃跑，则被毫不留情地当场格杀。
短短几日之内，朝堂上空出了数十个位置。
那些曾经依附七皇子，暗中勾结，试图动摇国本的势力，被连根拔起，清除得干干净净。
七皇子被废黜宗室身份，圈禁于皇陵，终生不得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