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面对的不仅仅是学业上的竞争,还有来自暗处的算计和刁难。
萧蘅了然地点点头,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秀发。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得直接,没有丝毫犹豫。
苏洛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暂时不用你出手,杀鸡焉用牛刀。”
她微微侧头,看向萧蘅,眼中带着笑意,“我想让文昌去帮她一把。”
“文昌?”萧蘅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
“他鬼主意最多,心思也活络,处理这种内宅阴私,最是合适不过。”
苏洛赞同地点头:“正是。季淑然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阴谋诡计,文昌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而且,”她顿了顿,补充道,“由文昌出面,也能更好地隐藏我们的痕迹。”
“顺便,也让他探探姜元柏的底细。”
“看看这位首辅大人,如今究竟是何立场。”
萧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想得很周全。”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也好,让文昌去练练手。”
苏洛莞尔:“他若是知道你拿姜家的事给他练手,怕是要哭鼻子了。”
萧蘅不以为意地轻笑:“他皮实,经得住。”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些许沉重和疑虑,似乎都在这轻松的谈笑间消散了。
苏洛重新靠回萧蘅的肩头,感受着那份安稳。
“有文昌在,想必姜梨……不,薛芳菲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没过几日,正如苏洛所料,文昌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眼神中却透着精明。
“主子,肃国公,幸不辱命。”文昌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萧蘅正端着茶杯,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苏洛也看向文昌,目光中带着询问。
“姜家那位继夫人,季氏的底细,查清楚了。”文昌清了清嗓子,开始禀报。
“属下用了点小手段,撬开了她那位奶嬷嬷的嘴。”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过程,但苏洛和萧蘅都明白,这“小手段”绝不简单。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当年姜梨被送到贞女堂,就是季氏一手策划。”
“甚至……姜梨生母叶珍珍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文昌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冷意。
即使是他这样处理惯了阴私事务的人,听到这些,也不免觉得齿冷。
苏洛的眼神冷了几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果然是蛇蝎心肠。
萧蘅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问道:“证据呢?”
“人证物证俱全。”文昌肯定地回答,“那奶嬷嬷为了活命,什么都招了,还供出了几个当年经手此事的下人,以及一些往来的书信,虽不直接,但足以佐证。”
“很好。”萧蘅微微颔首。
苏洛问道:“姜元柏呢?”
文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位姜相国,可是个明白人。”
“属下查探过,他目前并没有彻底倒向七皇子那边,算是……中立吧。”
“不过,”文昌话锋一转,“这位季淑然,可是那位七皇子妃的亲妹妹。”
这个消息,让苏洛微微挑眉。
七皇子殷湛……他那位皇子妃,曾经是先皇的丽妃。
当年先皇驾崩,她本该殉葬或出家,却最终成了自己继子的妃嫔。
这其中的曲折和秘辛,不足为外人道。
苏洛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眸光微闪。
“呵,丽妃……哦不,现在该叫七皇子妃了。”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也不知道她和七皇子,究竟是情比金坚的真爱呢……”
“还是,为了让那位多疑的皇兄,放下警惕呢?”
萧蘅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无论是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他的语气淡漠,“重要的是,姜元柏的态度。”
“只要他不彻底倒向老七,便有可操作的空间。”
文昌点头:“肃国公说的是。姜元柏老谋深算,想必也在观望局势。”
“如今季淑然这颗棋子出了问题,他更不会轻易站队了。”
苏洛看向文昌:“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昌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主子放心,这出戏,属下一定给您唱得漂漂亮亮的!”
他拍着胸脯保证,“保管让那位季夫人,身败名裂!”
接下来的日子,京中因为岁试的临近而越发热闹。
而在平静的表面下,姜家的后宅,却悄然掀起了一场风暴。
在文昌不动声色的安排和引导下,薛芳菲犹如神助。
她先是巧妙地利用了几次机会,在姜家下人面前,不经意地“透露”出季淑然苛待自己、以及当年被送往贞女堂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