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苏煦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我一直爱着您。”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陈翊的心。他停下动作,低头看着苏煦,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狂喜。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响应。陈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将苏煦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内室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陈翊将苏煦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激烈,带着几分掠夺与占有,仿佛要将苏煦彻底融入自己的身体。苏煦没有抗拒,只是紧紧抱住陈翊,响应着他的吻。
衣衫一件件滑落,烛光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陈翊的动作温柔而克制,生怕伤到怀中的少年。苏煦的呼吸渐渐急促,眼中泛起一片雾气,眼角那颗泪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陈翊低头吻上那颗泪痣,低声呢喃道:“煦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苏煦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陈翊,任由他将自己带入那片炽热的情感中。这一刻,所有的隔阂与误解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夜深人静,烛光渐渐暗淡。陈翊将苏煦拥在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苏煦已经沉沉睡去,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满足。陈翊低头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他轻轻吻上苏煦的额头,低声道:“煦儿,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闵州的官署中,仿佛为这段感情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辉。陈翊知道,从今以后,他的心中将不再有缺口,因为那个倔强而坚韧的少年,已经彻底填补了他的心。
第22章
晨光初露时,陈翊已站在闵州官署的院中。他一身玄色暗云纹长袍,腰间悬着承平侯府的青玉螭龙佩,背影挺拔如松,却比往日添了几分松快。远处山峦笼着薄雾,檐角滴落的晨露溅在石阶上,他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渐近,未回头便开口道:“车马已备好了,今日若行得快些,日落前能到青阳驿。”声音沉稳,仿佛昨夜耳鬓厮磨时的喑哑情潮不过是一场错觉。
苏煦披着一件素色披风走近,发梢还带着水汽,闻言轻笑一声:“大人这是怕我赖床误了行程?”他仰头望向陈翊,眼角泪痣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边,分明是揶揄的语气,目光却温软如春溪。
陈翊终于转过身来,目光在他面上逡巡片刻,忽地伸手替他拢了拢披风系带。指尖擦过脖颈时,苏煦下意识缩了缩,却见那人垂眸淡淡道:“你向来畏寒,青阳驿临水,夜里风凉。”话毕转身走向马车,袍角掠过石阶上零落的紫藤花瓣,端的是从容贵气。
苏煦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深。
马车驶出闵州城时,陈翊正展开一卷舆图。车帘半卷,春风裹挟着田野新耕的泥土气息涌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图上山川脉络,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苏煦按住了手背。
“大人昨日说要同我解释齐夫人的事,”苏煦指尖轻轻摩挲他掌心的薄茧,“其实不必的。”
陈翊动作微滞,舆图在膝上铺展如一片沉默的湖。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似有星火明灭:“六年前你离京时,我让暗卫给你递过一封信。”
苏煦一怔。他记得那个雪夜,陈翊的亲随冒雪送来木匣,里头是几本珍稀字帖与一方暖玉砚。当时他以为那人只是施舍,竟不知……
“信里写着齐氏之事。”陈翊抽回手,指节无意识地叩着舆图边缘,“那年你初入国子监,我本欲接你回府,却撞见你与同窗对着话本笑谈‘宁做贫家妻,不为贵人妾’。你可知我站在廊下听了多久?”
苏煦呼吸一窒。那年春寒料峭,他确实与江南来的同窗说过这话,却不料……
“齐氏十五岁嫁我,是父母之命。”陈翊望向车窗外掠过的青翠山影,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故事,“成婚当夜我便与她言明,此生难付男女之情。她第二日便明言,最后说‘妾愿为侯府开枝散叶,求世子予妾一世安稳’。”
马车碾过碎石,舆图上的墨迹随着颠簸微微颤动。苏煦看见陈翊喉结滚动,素来持重的声音竟有些发涩:“后来昱儿出生,她主动提出分房而居。这些年我在外办案遇险,是她侍奉双亲、教养幼子,将侯府打理得滴水不漏。三年前我欲与她和离,她却说——”
“说什么?”苏煦忍不住追问。
陈翊转头看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她说‘世子若当真愧疚,便替昱儿请封世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