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CP(17)

作者:飒飒星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话音未落,铜锣开道。苏煦的名字赫然在甲等第三,紧挨着柳文渊。人群忽地静了,只见少年青衿布履立在榜前,眼角泪痣被朝阳镀成金红:"《荀子》云:'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古人诚不我欺。"

当夜魏小侯爷砸了半条街的酒肆。苏煦在废墟里捡到块残玉,刻着"清远"半字——不知是哪个世家子输掉的玉佩。他将残玉埋在槐树下,忽然想起陈翊说"等你看尽长安花"。

庆功宴上,柳文渊借着醉意将他堵在回廊:"苏兄可知,你这第三名......"

"是祭酒大人怜我寒门。"苏煦笑着截断话头,袖中裁纸刀抵住他咽喉,"还是要说,这位置不该是我的?"

暗处忽然传来击掌声。陈翊披着玄色大氅踱出阴影:"好一出'螳螂捕蝉'。"他指尖拂过苏煦手中刀刃,"只是这黄雀......"

苏煦猛然收刀,血珠溅上柳文渊的蟠龙佩。他望着陈翊腰间新换的螭纹玉带钩,忽然笑出声:"学生这刀,原是跟黄雀学的。"

更漏声里,陈翊将苏煦压在国子监的朱漆柱上。

"本官送你入青云,"他咬破少年颈间结痂的齿痕,"苏秀才便是这般报答?"

苏煦望着檐角残月:"大人可知《韩非子》有言:'宰相必起于州部'?"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身新旧伤痕,"这些痕是修漕运时留的,这道烫伤是铸机关时烙的——"

陈翊突然封住他的唇,血腥气在齿间漫开。苏煦尝到咸涩,才知那人落了泪。

五更鼓响时,陈翊留下一方歙砚:"好生备考。"

苏煦摩挲着砚底暗刻的云雷纹,忽觉这纹样与柳文渊的蟠龙佩如出一辙。晨光破晓时,他砸了歙砚,碎玉里掉出张字条:"三月初六,宜嫁娶"。

童生宴上,苏煦醉醺醺接过祭酒赐的青云佩。

魏小侯爷凑过来耳语:"听说齐安伯府要办喜事......"

酒盏突然碎裂。苏煦望着掌心血痕,想起陈翊大婚那日的金瓜子。原来三月初六不仅是他的生辰,还是那人十年婚约的轮回。

当夜他翻出陈翊送的《灵飞经》,在"死生契阔"旁朱笔批注:"云泥之别,岂在朝暮"。墨迹未干,窗外忽然飘进盏孔明灯,灯上小楷写着:"煦字从火,可燎原"。

苏煦将灯掷入莲池,看那簇火苗在水中挣扎着熄灭。池面浮起层油花,映出他扭曲的笑脸——原来陈翊早料到他能中举,这盏灯,怕是给新科解元的贺礼。

春分那日,苏煦在书市偶遇陈昱。

小世子抱着机关木鸢跌跌撞撞跑来:"苏先生!爹爹说这个能飞过贡院墙......"

木鸢翅骨刻着行小字:"丙辰年三月初六制"。苏煦忽然浑身发冷——那正是他当年在码头捡到纸鸢的日子。

"先生的手好凉。"陈昱将翡翠镯塞进他掌心,"这是娘亲给的暖玉......"

镯内刻着"琴瑟和鸣",与陈翊的螭纹扣恰成一对。苏煦望着太学方向,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活机关——陈翊早算准每道齿轮的咬合,连情动时的喘息都是设计好的节奏。

殿试前夜,苏煦在藏书阁顶楼刻下"清远"二字。

刻刀入木三分,木屑纷飞如雪。他想起那夜在船上,陈翊说"本官会早些接你入府",忽然笑出声来。

晨钟再响时,新科进士鱼贯入宫。苏煦的青玉笏板映着朝阳,笏头暗刻的云雷纹与陈翊袖口一模一样。丹墀之上,他望见那人蟒袍上的螭纹,忽然想起《韩非子》那句——

"君无见其所欲,君见其所欲,臣自将雕琢。"

原来他雕琢多年,终是成了陈翊最得意的机关。

第16章

琼林宴酒气还未散尽,苏煦推开租住小院的柴门时,险些被满目猩红灼伤眼。廊下挂着三十六盏绛纱灯,窗棂贴着鎏金喜字,连庭中那株老梅都被系上红绸,活似个披着嫁衣的老妪。

"公子大喜。"阿五从阴影里闪出,手中托盘盛着套正红吉服,"世子等您多时了。"

苏煦望着吉服上振翅欲飞的金线鹤,忽然想起国子监那夜——陈翊咬着他耳垂说"鹤鸣九皋",原是在这儿等着。他抬手解了进士青袍,任由夜风灌入单衣:"告诉大人,我要沐浴。"

浴房里水雾氤氲,苏煦盯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这是今日琼林宴上,听礼部尚书夸赞陈翊"教子有方"时留下的。陈昱那篇《漕运新策》被誊在洒金笺上传阅,策论里"机关枢要"四字,分明是他三年前在船上写的。

"哗啦——"

屏风后突然伸来只手,将他扯进滚烫胸膛。陈翊的蟒袍浸了水,金线螭纹缠着苏煦赤裸的脊背:"苏进士好大架子,让本官......"

话音湮没在交缠的唇齿间。苏煦反身将人压上浴桶边沿,咬破他喉结尝到血腥:"下官这招'反客为主',可还入得大人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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