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坐拥山河了吗(3)

作者:猗猗修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必了。”陈自阑道,“影卫规定,青花剑不离身。”

突然,手掌被陈自寒单手抱住,陈应阑几欲要挣脱,陈自寒却更加用力,宛若一条铁链,禁锢住他的手。

这时,陈自寒道:“你知道你这把青花剑是谁送给你的吗?”

陈应阑眉目微蹙,挣扎着自己的双掌,最终陈自寒松下力气,他的手自然滑落。他看着被攥着通红的掌心,没有说什么。

“青花剑是每个影卫都应佩有的,没有谁送谁之说。”陈应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我们看起来好像第一次认识,我是……谢忱,你是陈惊阙,两人都很陌生。今夜促膝长谈并非天时地利人和,倒是陈府军感觉有些牵强。如果我们两人没有什么话,我看陈府军还是回房休息吧。”

陈自寒站起身,透光窗户,看着窗外远山,以及近处白茫茫一地未消散的白雪。他背对着陈应阑道:“你的那把青花剑,是天顺初期所制造的青花剑。以卷刃构成,所以当你运起剑来时,会比当时当下所制造的,更为轻盈,似是流水鸿雁。”

“郎当”一响,腰间佩着的青花剑突然出鞘,弹到陈应阑手中。他举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当影卫这么多年,自己的青花剑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也并不知晓还有这样一说。剑锋处有微微迂回曲折的纹路,那些细小的卡槽里有着血水,干涸的,暗色的,不明显,却细微。

“的确如此。”说罢,陈应阑横举青花剑,放于胸前,剑锋横指,不明所以,接着,他开口继续道,“有些事情我记不得。影卫是当时天蛰时,受到某人指示,前来甘州。因为佩着青花剑,甘州营的人误认为我是影卫,当时我几乎身败名裂,所以误打误撞地就成了影卫。”

他将青花剑放入剑鞘里,又挂在腰间,道:“不过罢了。青花剑谁送我,怎么得到的,已经不重要了。都是些陈年旧事,忘干净了就好。”

突然间,他好像领略到什么,倏然抬起头,看着陈自寒道:“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青花剑与其他人不同的?我有给你看过吗?”

屋内的柴火“噼啪”作响,迸裂出一点点火花,惹上陈自寒的衣袂。陈自寒从进屋后,就褪却了轻铠甲胄,拥上琗衣内袍。他抬眼打量着他眼中的“谢忱”,倒是有些颇为熟悉之感。

“早年听人说过。”陈自寒是打算囫囵吞枣就过去了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没有‘字’吗?”陈自寒歪过头,好奇地问道,“就像我名为自寒,字为惊阙一般。”

往事流转,从未停止。那年还如今天这般,寒冬腊月,风雪漂泊。他父母死得早,算是含冤而亡,自己也被送去漠北陈府,被陈从连收养如今,也随陈自寒的名字,从小认陈自寒为兄长。

至于“谢忱”,陈应阑稍微有些印象的是,自己的父亲姓“谢”,“忱”是今日早些时候,与陈自寒重逢时,临时取的。

父母为何含冤而亡?

不知。

“诶。”陈应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而后走出房间,“无名小卒而已。”

他觉得屋内闷热,早日因为陈自寒无声赶来,自己也没出去成。现在夜深人静,还未到打更人出行敲锣打鼓的时间,雪也停了,除了寒风,似乎也没有什么阻挡他了的。陈自寒明日好早前往晏都,肯定过一会儿就会回自己的房间,总之两人基本上是不会再见了。

“你要去哪里?”陈自寒探开屋门,看到正在穿厚衣的陈应阑。

“出去转转。”陈应阑道,“不必派人跟随。”

“不。”陈应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陈自寒,听他说,“快到打更时间了。待会被打更人发现,是谓大灾。”

第2章

亥时,一行人拎着油灯,敲锣打鼓,走在无人的街上。他们哼着、默念着令人不懂的句子。戴着兜帽,手握木杖,上面有着锋利的钢钉。

陈应阑刚在甘州乡下看完了一场灯会,没看天色,以为还是戌时,连走路都慢悠悠的,丝毫不受打更人的影响。可当他折返回甘州营时,在巷弄里看到点点行走的亮光,那些人宛若一层层黑压压的云,他们唇语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慢慢地,语速越来越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八个字最终也成为一团浆糊,过耳而模糊不清。

鼓点如雷鸣,渐渐朝陈自阑逼近。陈应阑飞快地跳上屋顶,拐入另一条巷子口。幸好陈应阑身着暗黑色的衣袍,又趁着夜色,雪地上的脚印从未显现。

“有脚印。”打更人大喝一声,随后朝着陈应阑拐进去的巷子口奔去。

打更人是北明朝廷按照东厂督主魏德贤所设的掌控日夜交替的使节,若是在亥时到寅时毫无预兆、没有理由地出现在大街上,要么就是将人剁成尸块,抛入门户的枯井中,要么就是活捉,受其虐待,不论官职,不论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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