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愿丰年+番外(18)

黑衣男子也如他所言,老老实实在门外站着。

腊月寒风凛冽,男子在门外吹了将近半盏茶时间的冷风,才等到江青田带着陶安居徐徐下楼。

陶安居依然是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经过柳折时还向他点了点头,“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

若是平时,柳折还会给老人几分情面,但如今陶安居也已被划入和白采采同个行列,脸上写满可疑二字。

他只给了一个眼神,随后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会意,走进店内后,却似是早知道目的地一般,越过陶安居径直上了楼。

待二人身影都消失在楼梯口后,客栈五人便都不约而同地围到柳折身旁,七嘴八舌地将他们的问题一股脑地倒到他身上。

柳折被吵得更烦,一拍桌道:“青田先问,其他人不许说话。”

得他首肯,江青田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掌柜的,刚那人是谁?和白采采什么关系?他怎么认得你?他怎么对你那么客气?”

“不认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柳折搪塞着答完,又看向孙子喻,“说。”

孙子喻显然比江青田脑子多一个弯绕,“那人怎么不来找什么秘籍?”

柳折刚也在思索这个问题,黑衣男子显然和白采采关系匪浅,却和他目的不同,其中定有蹊跷。

他沉吟片刻,问道:“你们之前说,一共有几本秘籍失窃?“

江青田抢先答道:”六大派丢了五本,现在唯独昆仑派的秘籍还在。“

何晏不解道:“他们找秘籍,来我们客栈做什么?”

“五本秘籍失窃,白采采身边竟然只有武当派的人。”柳折摇头道,“他们来客栈,可能并不是真的为了找秘籍。”

赵丰年疑惑道:“那是要找什么?”

孙子喻戳戳他,又悄悄指了指楼上,低声道:“找人。”

赵丰年一惊,可回过神来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闹那么大动静,听见的不早就跑了?”

柳折瞥他一眼,淡淡道:“还有一种可能性,也根本不是找人。”

话说到这,赵丰年也算明白过来,恍然道:“为了闹?”

他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其中还有陶安居拐杖的声音,时不时戳在桑木楼梯上,一轻一重。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黑衣男子托着陶安居的手走在前边,陶万里依旧背着那个包袱,不远不近地跟在二人身后。

陶安居此时神情和方才无异,只是刚下楼时拐杖还拄得均匀有力,现在怎么就有了变化?

柳折不动声色地扫一眼黑衣男子的手势,再看一眼低头不语的陶万里,开口道:“陶老爷,您今日还有房费,是已不住了吗?”

闻言,陶安居愣了愣,随即一摆手,笑道:“不必了,当作打赏吧。”

……

他们自是没有多余房费,就算有,柳折也不会问。

只是看在柳归云的份上,他才多问陶安居一句,是否需要出手相助。

不过,既然他说不必,柳折也不必多费力气。

人群中,柳归云一直定定地望着陶万里。

可直到三人离开,陶万里也只是低头跟在那二人身后,未给他半分回应。

柳折把他的落寞看在眼里,起身斟一杯茶,塞进他手里,安慰道:”人生聚散无常。“

柳归云以前在山野乡村里穷困潦倒了十四年,见识了无数次旁人的生老病死,哪里还不懂这个道理。

可一眨眼,泪水就控制不住,滴滴落进热茶里。

他不能说话,故而连哭泣都是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出完整的字句。

却声声刺痛人心。

第8章

陶万里在柳归云心里,似乎比所有人想得更为举足轻重。

他走后三日,柳归云依然闷闷不乐,每天只知闷头扫地擦窗擦桌子,连孙子喻拉着他讲各类奇精怪灵故事时,都没以往那么大的兴致。

江青田看不下去了,趁着店里客人不多,提着铜壶就凑到了柳归云身边,小声道:“归云,给你说件有意思的事。”

柳归云闻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掌柜的平日里不总没事削那棵槐树嘛,今天终于被子喻发现了。”江青田刻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子喻嚷着让掌柜的赔树,掌柜的没办法,只好说给槐树做件衣服遮一遮。”

说着说着,他反倒把自己逗笑了,抖着手肩膀笑起来,“于是掌柜的就被子喻赶出门了,让他去给槐树买衣服,你说有没有意思。”

“确实有点意思。”

……

说话的自然不可能是柳归云。

江青田愣愣地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鸦青锦袍的男子,正怡然自得地站在他俩身后,淡淡笑着,显然是已听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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