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依我所见,就该将他们二人关在一起,一起审讯。”
天帝:“为何?”
按理说,将两个罪人关在一起,他们彼此顾忌,相互支持,多半不会将情况完完全
全地交代出来。
鹿瑶仿佛能体会到天帝的忧虑,于是说到:
“他们二人情谊深厚,若将二人关在一起审讯,大概率会将对方的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争先恐后承担责任。”
鹿瑶的这一番简单的讲述,让众仙感到有些诧异。
这莫非是司法神兽獬豸转世?
天帝眯了眯眼,说到:“那除此之外呢?朕还想知道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他们。”
这才是天帝的根本目的。
谢云梳与李如晦这两个人在玉京金阙毫无轻重的人,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杀了就杀了。
可这件事摆明了就不是他们两个能做成的。
更关键的是,要将幕后的人揪出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搞清楚背后的势力,朕夜夜难眠啊。”
这次的叛乱虽然规模不大,但若是成功了,那对于玉京金阙来说,将会是一场无异于死亡的打击。
这种程度的叛乱,说背后没人支持,那天帝是不会相信的。
只是鹿瑶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谢云梳对玉京金阙有浓厚的恨意,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倾覆整个玉京金阙。
李如晦行事一向以谢云梳为为主,但他行事风格有着与其不相符合的成熟,且出手狠辣,常常刀刀致命。
因此,为了顾全谢云梳的感情,他大概率也不会将背后的势力和盘托出。
这两个人都是感情异常坚毅之人,一些蝇头小利,怕是难以撬开他们的嘴。
雨阮司寇:“那依您所见,您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鹿瑶:“他们还有手足,我觉得,那是唯一可以撬开他们金口的东西了。”
他们的兄姊,或许是除了彼此,他们二人唯一看中的东西。
雨阮司寇一皱眉:“你是说,用谢大人与李大人去要挟二人?”
他对于此法半信半疑。
“正是。”鹿瑶点点头,“但这件事大家如果想装得像一点的话,最好是不要告诉他们。”
“就假装我们真的断定了他们的兄姊参与到了这场行动中,到时候他们觉得自家兄姊受到了冤枉,一定会主动坦白一切。”
天帝见桌上众位都有些迟疑,便发令到:“陶源,你就按照鹿姑娘所说的话,将他们二人抓起来吧。”
陶源正迟疑着,他同样也觉得按照雨阮大人的话,可能效果更好。
正当桌上的人对此争论不下之时,他们背后的大镜子开始有了画面。
众人觉得透过镜子能看见关押谢云梳与李如晦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鹿瑶觉得现如今把他们二人关在一起,从他们二人交谈之中一定可以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
天兵一将李如晦放进房间,谢云梳就冲了上来抱住他。
随后李如晦吻了吻谢云梳额头,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怀疑有人在监视这间屋子。
李如晦做完这个手势后,激动的谢云梳也冷静了下来。
她环视了四周,金色的床帐,红色的灯笼,千年楠木做的桌椅以及北边玄冰所泡的茶水,都没什么问题。
最后,她走向了梳妆台。
在单独被囚禁的这段日子里,谢云梳几乎时时刻刻坐在这里。
仿佛她一辈子的小女儿心性都在这几日里展现了出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几日她几乎天天在对着镜子描摹淡妆。
现如今,谢云梳又对着镜子照了一番,忽然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了一下这面镜子。
鹿瑶看见谢云梳的眼神,受到了惊吓。
再之后,镜子就破裂了。
“被她发现了。”鹿瑶整理了一下受惊的心情,说到。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警惕,仍在做困兽之斗啊。
陶源与雨阮司寇看到了也皱紧了眉头。
雨阮道:“这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将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真的不好对付。”
陶源也同样坚持雨阮的观点。
“罢了,你们先按照鹿姑娘说的做吧。”天帝再次说到。
有了天帝再次下令,雨阮与陶源也才勉强肯听从命令。
***
谢云致又回了谢宅。
为了表示他自愿远离权力中心,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再回去过玉京金阙了。
现如今回了玉京金阙,打扫完这荒凉的庭院,又在几间屋内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