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的身影下,手背在身后,“可是……”
话还没说完,何斯屿就出声打断。
“可是我就住你对面,又刚好在你出去的时候也出去了,对吧。”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姜早的重力全放在墙壁上,眼睁睁看着他步步向前,嘴巴像是被粘上胶水,一句话也说出不出来。
何斯屿倏然张开手臂,手心撑在墙壁上,欠着身,呼气钻进她的秀发间,嗓音藏着火又有点调侃意味,“我没有异装癖,相比于冰冷的内衣,我比较对人感兴趣。”
他的鼻息扑在她的鼻尖,和她的急促的呼吸融成一汪滚烫的水。
“要不要我亲自给你量一下尺寸,然后再亲自帮你买一套?”他特意加重亲自两字,嗓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嗯?”
何斯屿的头发像是一片片羽毛,挠着姜早的额头,她最怕痒,又被他的口无遮拦弄的全脸发烫,忽的偏开脸,伸手想要推开他就被一道电话铃打断。
两人同频看向化妆桌。
姜早从他的手臂下溜走,松了口气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除了说话声,姜早还听到了猴子的声音,京音离开人群,对着手机激动地说道:“阿早,你睡了吗?没睡的话赶紧来广场这一趟,好多猴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看样子是猴子从哪个倒霉蛋的房间里偷出来的。”
姜早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猴子,什么衣服?你们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锐泽见京音解释不明白,直接在微信上给姜早发来一个十秒的视频和一条语音。
“去微信看视频。”
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姜早挂掉电话,尔后点开微信。
[你的泽:“有一个马戏团途经洱楠,结果猴子从车里跑出来了,那些猴子不知从哪偷来衣服,扔在广场上,现在马戏团的人正集合人马去抓猴呢,一共十只,抓一只奖励五百块钱。”]
姜早听完语音又点开视频,堵在广场上的大多是年轻人,地上五颜六色的,都是一些比较薄好运输的衣服和一些装饰品,例如帽子、袜子还有内衣内裤。
视频滑到最后一秒,画面里出现一套很眼熟的衣服——她的内衣内裤脏兮兮地躺在地上。
看来是误会他了。
姜早惭惭地放下手机,扭头看向何斯屿。
手机声音很大,何斯屿将贺锐泽和京音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姜早看过来时他正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的侧脸看。
“对不起。”她扭捏地道歉。
话音刚落,房间外就响起花瓶打碎的声音,姜早和何斯屿默契地看向门口,并往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他们正巧看见一只棕色的猴子溜进何斯屿的房子,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铃铛。
叮当叮当的,看来是马戏团大盗再来行偷了。
愣在原地的两人相视一眼,姜早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何斯屿的衣角,轻声细语,“平分,你二百五,我二百五。”
何斯屿看向她,方才被冤枉的气还没消,现在又被这个女人骂,他脸色一沉,咬着牙说道:“说谁二百五?”
姜早顿住,解释道:“马戏团在悬赏猴子,一直五百,我们五五分。”
他甩开她的手,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翘起二郎腿,抬起头看着他,“不干。”
姜早愣了两秒,吐出,“三七,你七我三。”
闻言,何斯屿立马从蹭地沙发上跳起来,走向前,可他还没走到门口,那只猴子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蹦蹦跳跳地穿过两人。
跑进了姜早的房间。
“关窗户了吗?”何斯屿看向姜早。
姜早摇摇头,“没有,估计它刚才就是从窗户溜到我的房间偷走了我的东西。”
“原来,我是替它挨骂啊。”他的双眸有些委屈存在,但稍瞬即逝。
说完,他就冲进房间,一眼就看见正蹲在衣柜前,用利爪抓挠着衣柜的猴子,他眼疾手快地跑到窗户前,将手背在手后,关紧窗户。
姜早跟随其后,把门锁上。
声音很大,惊动了猴子,它突然跳到化妆桌上,桌子上的护肤品全被打落在地,玻璃容器的水乳全被打碎,姜早吓得跳到何斯屿身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
猴子对着束手无策的两个人类手舞足蹈,下一秒就跳下桌,注意到桌子旁的画框后,一把抓到怀里,像个宝贝似的抱着。
可它抱的是姜早几个小时的心血。
姜早的手霎时收紧,抓着何斯屿的肉,“别动我的画!”
指甲猛地按压布料,陷入他的肉,虽然没感觉到出血,但痛觉神经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何斯屿“嘶”了声,一转头就看到姜早整张脸都紧张的皱起来,眼里是一阵忽明忽暗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