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在他的眼里也倒映成星星。
她歪着头说,“它告诉我,曾经的你是头顶的太阳,你傲慢恣意地告诉所有人,你要用音乐治愈迷途中的流浪猫。”
在泠溪市的那个无眠夜,姜早躺在酒店的床上刷着网友分享出来的视频和照片,有何斯屿在排练室作曲写词的照片,也有他在舞台上大放狂词的视频。
桀骜妄为的他格外夺目,却不惹人厌。
舞池的这首歌结束后,《小情歌》接替上,这首歌很适合哼唱,何斯屿像个醉仙,拉着姜早的手原地转了一圈,嘴里哼着那句。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他的歌声让她模糊了时间的界限和异性之间的距离感,她任由自己旋转,灭灯的“不眠夜”延伸成一片翠绿的草地,随风飘扬的红裙旋转成一朵艳丽的玫瑰,两只不知世事的蝴蝶因为某种吸引交织在一起,不断地转圈,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磕磕碰碰,谱写成夏天的悸动。
他欠下身,呼吸似有似无地在她出汗的皮肤流离,尔后梦游般说了一句。
“那你会是我的信徒吗?”
*
窄小的沐浴间,何斯屿擦去镜子上氤氲的水汽。
他拨去眼眉间的碎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双眼,也有人夸过他眼睛生的漂亮,眼型圆满,眉尾稍稍上翘,配上其上的浓眉,英气中带着点柔美。
这些夸赞何斯屿从未在意,但想起姜早的话,他沉默好一会儿,尔后拿起手机上网搜索起面霜来,他要保持那份明亮,挑选无果后,他稍作犹豫就给贺锐泽发了个微信。
[死鱼:有没有眼霜推荐。]
[你的泽:???]
[你的泽:我问问京音(正好借这个机会找她嘿嘿)]
[死鱼:OK。]
消息发完,他捞起衣架上的睡衣,穿上之后走回房间,在房门前驻足,眼神飘向对面那扇紧闭的门,门缝还透着光。
半响,何斯屿收回视线,推开门,半敞的窗户吹来干爽的晚风,青蓝色的窗帘轻舞,这让他想起姜早的裙摆,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恰到好处,唯一的不足是她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
下一秒,他在明灯荧荧下看见真正的礼物——贝斯。
与此同时,握在手里的手机一亮,何斯屿垂下眼眸。
[翠鸟公主:真正的礼物在你房间里,希望你能喜欢。]
*
隔日下午,姜早正纳闷着为何一整天都没见到言舒然来上班,刚准备关门,一转身就看见言舒然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走近。
“能聊一聊吗?”言舒然淡声。
姜早看了眼才高到言舒然腰部一脸婴儿肥的男孩,点了点头。
云缝间横着几杠金光,天地澄明,三人围着小圆桌坐在花店门口。
言舒然有些难以开口,不停摩擦着的手指都有了红痕,过了半响她长呼一口气说道:“这是我弟,言朝生。”
闻言,姜早朝小男孩摆手打招呼,“你好。”
言朝生一顿,看向言舒然,好一会儿才摇手回应姜早。
“抱歉啊,我弟他听不见。”言舒然做出解释,眼底泛着心疼。
姜早这才想起何斯屿的话,她笑着说抱歉,尔后询问,“你找我是想……”
“姜早,我知道你会画画,而且还画的很好,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每周找个时间教一下我弟弟画画。”她说,“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教的,我可以给你钱,别人是什么价我就给你多少,按时按次都行。”
上次花酒节,言舒然带了一副简笔画回家,言朝生看到之后很喜欢,还逼着她给他画一副,言舒然不会画只好带他找到京音,可惜京音全身心投入雕刻大赛没有时间,无奈之下只能找到姜早。
姜早就地取材,用平时设计花束时用到的画笔,花五分钟给言朝朝画了幅简单不过的简笔画。
在画纸上看到自己的刹那,言朝生差点激动的跳起来,他抱着姜早的手臂,很用力地说出一句夸赞的话。
“姐姐,漂亮,画也漂亮。”
说着说着,少年的眼里倏然起敬。
姜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摇头“你学个几年也能跟姐姐一样厉害。”
言舒然听此,觉得请求有希望,她立马将腹排很久的话说出来。
“我在明城上大学的时候,自学画画的室友去兼职都是按单次算,一次一百,我知道你肯定比她们厉害,所以我给你翻三倍可以吗?”
三百。
这个数字让姜早有些心动。
她本来就打算找些兼职赚些额外的钱,好攒着,画画刚好是她的拿手活,她看了眼言舒然又看了眼言朝生,教画画不难,难就难在没有教室,她也不能霸占着花店接私活,也不好去小洋楼打扰梅阿婆和何斯屿,夏天待在小木屋里又像火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