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如同优秀作文的第一段,精炼,华彩,美好。
后来魔术师受不了马戏团的压榨偷偷拉着他溜走,他们走南闯北,决定做别的事,一番讨论之下她负责酿酒卖酒,他负责弹琴说唱,还自己研究怎么做乐器,最后开了个乐器店。
故事的结局是她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人间蒸发了,他不停地流浪,不停地寻找。
这家开在西北的酒馆是他为她开的,屋檐下的空白在等她来填写。
故事讲完,何斯屿已经喝了五六杯酒,见顾执也没有分享的欲望,他赶紧问出困扰自己睡眠的问题。
“当初姜早找你买乐器有说什么吗?”他又拎起一杯酒,“或者说她被你催眠之后有发生什么吗?”
“她就跟我说要买一把贝斯送给朋友。”
得到这个回答,何斯屿瞬间没有把这杯酒喝下去的兴致,放下酒杯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希望你能等到故事里的人。”
就在他踏上楼梯时,顾执接着说道:“那天我让她在卡片上写下两样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她写下了一个地名,另一个写的是何斯屿三个字,我让她默念最想选的那个,她在无意识之下喊了一百遍马里兰,最后她选择的也是马里兰。”
何斯屿双手插兜,缓步上楼。
顾执在他消失在拐角之前补充道:“但她喊了你的名字九十九次。”
何斯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已经很多了。”
*
何斯屿回到房间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感觉整个人都很热,尤其是贴着床单的皮肤无比赤烫,像一根火柴,稍一摩擦就会焚烧。
他想起喝酒的时候顾执貌似一直在讲话并没有怎么喝,他立马意识到是酒的问题。
他给顾执发了信息,那边回复五个字“没到致死量。”
他暗骂一句,赶紧起来去洗个冷水澡,结果房间里没有浴室,要想洗澡只能去走廊尽头那个公共浴室。
就在他推开门时,顾执又发来信息。
[替我告诉姜早一声,我的主业是做当即想做的事。]
“何斯屿,你怎么也没睡。”
姜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何斯屿强忍着难受,弓着背向姜早房间旁边的浴室走,路过她时,他快速问一句,“你怎么也没睡?”
“顾执说外面有礼物,让我开门看看。”
闻言,何斯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麻蛋,这真不是黑心店吗?
他没有说话,直接走进浴室,伸手按动玄关处的开关,却发现头顶的灯不亮,他又去使用浴霸,发现也不能用。
这个套下的太全面了。
姜早没找到顾执口中的礼物,正低头给顾执打问号,一道阴影忽的延伸到她脚下。
何斯屿欠身在她耳边磨语,“别找了,我就是那么礼物。”
姜早猛然抬头,何斯屿突然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边吻边踢开半掩的门,他带着她摸索着走进房间,后脚一踢,门摇摇晃晃地关上。
这个礼物太大了,姜早的心脏如被冰封,等到那块冰被何斯屿身上的火融化才发现两人正暧昧的待在窄小的空间里。
他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说:“顾执让我告诉你,他的主业是做当即想做的事。”
嘴上还连绵着她的口水,身体也在不断寻找宽慰,他每说一个字就感觉自己会在下一秒渴死,“所以,你愿意拆了我这个礼物吗?”
第75章 “咬住我的耳朵”
拆……怎么拆?
姜早视线晃到何斯屿□□, 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弓着背走路,原来是忍了二十几年冬的春笋从土里冒了出来。
何斯屿察觉到姜早的目光,红着脸急促地开口, “拆不拆?”
做当即想做的事,姜早此刻想做的便是一层一层的打开面前的礼物,看看里面有没有蜜枣。
“试试。”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
何斯屿接收到信号,立马向前扑, 把姜早压倒柔软的床,他在慌乱之间拿掉助听器, 扔到一旁。
姜早后知后觉地发现何斯屿不是春笋, 而是经过风吹日晒的老笋,他带她缠绵颠倒,如火朝天, 期间姜早受不了憋出了眼泪,她想劝他温柔点, 可他听不见。
最后, 她把埋怨换成了告白。
“何斯屿, 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我爱你。
只可惜他没戴助听器,听不见。
“何斯屿, 你轻点。”姜早羞着脸又拍了拍何斯屿的肩头。
何斯屿黏腻的身体又压了下来, 他盯着她的唇, 理直气壮道:“我没戴助听器, 听不见。”
话一说完,他又一记重顶。她咬着牙,双腿疯狂颤抖。
又过了很久。
何斯屿中场休息却没打算从姜早的身上下来, 他用做俯卧撑的动作贴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你要是觉得疼就咬着我的耳朵,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