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去这还是跟梅阿婆一起的。
来到洱楠的第二天阿婆就带她去这个宝藏之地,还请她喝了两壶桃花酒。
后来她提起这件事,梅阿婆就笑着说,如果你留下来那这地方就是你对洱楠的第一个好印象,如果你要走,那这就是唯一的好回忆。
半个小时之后,姜早和京音就打车到了叮当酒馆。
来得早,位置有的是,京音一坐下就招呼老板拿来她藏在这的青梅酒。
姜早也不客气,接过老板手里的酒就为自己倒了一杯,ⱲꝆ一口下去之后头顶的乌云懂事地向窗外飘去,心情有些变好,可堵在心口的气也还是下不来,她又灌了一口。
见状,京音也为自己倒上酒,紧跟其后。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等夜幕降临酒馆里也挤满了人,京音才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
“这么快就十点了!”她惊叹道。
不易醉人的酒却把姜早弄成一个不倒翁,她醉醺醺地抬头,眼睛依旧眯成一条线,单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嘀咕道:“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
京音手一顿,认真听她说。
“虽然说是我错把他认成小偷,但那能全怪我吗,还不是因为他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溜进店里,还是在深夜!”许是酒精激发了她内心的委屈,她越说越激动,“虽说是我错把他当成鸭子,但那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他长得那么好看又在那种不正规的酒吧上班,很难不让人误会吧!”
那家酒吧确实有问题,好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当晚就被抓走,所以姜早更加坚信何斯屿就是那种人。
只是他幸运的被卷进另一个漩涡而逃过这一劫而已。
“就是。”京音也忍不住吐槽两句,“而且,他也太没狠心了吧,大热天的我们两个女生顶着太阳跟他道歉,他居然无动于衷。”
“他不但没有心还非常的没有礼貌。”姜早又灌了一杯,扭过头来,盯着京音的眼睛说,“那天在酒店他撞到我都没有道歉,我都追上去了,他还假装听不见。”
“跟个聋子一样。”
彼时,隔壁桌的一位大爷喝到深处就来了感情,拿起桌角的二胡二话不说就拉起来,突如其来的二胡声传进姜早的耳朵里,无比的刺耳。
跟她无心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闯进门口的何斯屿的耳里一样刺耳。
第6章 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何斯屿给梅阿婆报完平安,才知道他老人家早些年就不用挤在花店里受苦了,在搬东西去小洋楼的路上,他又听到路人聊起叮当酒馆。
正苦着没地方喝酒。
放完东西他就打了辆出租车,刚到酒馆门口就听到姜早在议论自己,前几句倒没什么,可最后一句直接打开时光的匣门,那些孤立无援无比黑暗的记忆翻涌而来,让人窒息。
他拉低帽子,转身就走。
浑然不知的姜早还在一个劲地吐槽,京音见她这么委屈就劝她效仿何斯屿的做法偷偷溜回花店。
姜早频频摇头,觉得这个办法弊端太多,万一她还没溜进去就碰到何斯屿怎么办,再说了钥匙不在她身上,就算顺利地站在花店门口,也只能望梅止渴。
难不成要通过那棵桃花树爬上二楼?
这个想法刚有雏形就被她打了回去。
“我先去大棚那边住一晚,等天亮了我再去当面跟他道个歉。”
“木屋晚上会很冷的,被子什么的都有没有,你住那会冻感冒的。”
“就一晚不会有事的。”
前些日子京音的表妹来洱楠旅游借住在她那,她的房间又小实在挤不下三个人,她无奈地喝了一口酒,青梅的酸甜味混着酒精在口腔里荡漾,刹那间想到——
“以前你忘记带钥匙的时候,不是经常从后门进去吗,再说了他又不住在花店,你先偷偷溜进去住一晚,等天亮了再道歉,如果他不愿意——”
“你就像今天他那样赖着不走,等梅阿婆回来再说。”
京音的这句话点醒了昏昏醉醉的姜早,她双眼糊的一亮,打了个响指说,“对哦!”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京音一副老者姿态,把手伸到下巴处揉摸穿了皇帝新衣的胡子,说:“孺子可教也。”
实施计划之前,姜早拒绝了京音的一切帮助,坐车回去时,她忽略掉出租车司机被风吹红的脸颊将车窗开得最大,就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
下车之后,她从仅够一人通过的小巷道绕到后门,一气呵成地打开窗户并将手臂伸进去摸索着墙壁勾钥匙。
蓦地,她的身后窜来一阵妖风,屋里的窗帘瞬间被赋予了魔法,每一寸都在雀跃地往外扬,“唰唰唰”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挣脱身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