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犹如一颗惊雷,炸入鱼塘。
华栩骞最先被炸中,他本以为南平年岁小,还未曾谈过恋爱,没成想,这位竟然是她的前男友么?
他视线甩了过去,属实算不上友好。
瞿蕤琛抱着南平,力道很紧。胳膊处的西装布料摩擦在她光裸的背部,很快便微微泛红。桎梏在她细腰上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她。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笑道,“我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她生我气了,在和我闹脾气。我们好几天没见了,他一直不理我,我当然想哄一哄她。让各位见笑了。还是不打扰各位聊天了,我们先去解决一下私事。”
说完,他便想抱着人起身离开。
只是刚起身的功夫,便被华栩骞按住了肩膀。
“你没见她不愿意?”他话语直接。
“是么?你怎么知道?又不是你在闹脾气。”瞿蕤琛丝毫不惧,耸肩笑笑。
“放下她。”
“我要是不呢?”
华栩骞凝眸,神情不悦地便要动手,却被程景明和言知洲同时拉住了胳膊。
“有话好好说啊,这可是在宴会上。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们要是不嫌丢人,就不用理会。”言知洲咬牙劝道。
瞿蕤琛抱着南平起身,直视起华栩骞,“你是程家的舅舅,担心侄女安全我理解。但是你可以问问程景明,在此之前,我和南平就快要订婚了。”
他勾唇笑了笑,神情自若。
转过身,便众目睽睽地抱着人走了。
樊九潇望着这场颇为戏剧化的场景,不禁觉得有几分意外。他目光注视着瞿蕤琛离去的背影,视线转落在随着步伐加快飘扬的飘带上,被灯光照射地迷了眼。
啧,看来瞿蕤琛有疯魔的预兆。
在此之前出现这样状况的,还是灰溜溜回去订婚的魏淮泽。
“我说你还要抱我去哪里?”南平不悦地看着他。
瞿蕤琛正好走到名廊处,停住了脚。在走几步,就能到达一楼处的私人休息室门口。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南平做什么。他只是有些难受。瞿蕤琛闭了闭眼睛,埋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之后抬头,松手把她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眼底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低落情绪。
南平有些不解,整理了一下裙子,才道,“为什么要找你?我们是不可能复合的。你知道吧,我父亲可不想我同你订婚,他更属意从商的。”
瞿蕤琛默了默,深邃沉静地眼神看着她,“那么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他逼近她,眼神紧锁着。
“我?”南平不可避免地笑出了声,“你觉得我能决定什么?”她虽然也可以决定自己来做主,可是为此她也要尽力去付出很多努力和代价,那为什么呢?
换句话说,凭什么呢?
没有人值得她费这么大心力,何况她并不喜欢被人管着。
瞿蕤琛眼神惊痛浮现,思绪有一瞬间空白,像突然跌入冰冷的冰河中,连心脏也是冷的,血液慢慢凝固,无法动弹。
“为什么?”他艰难出声,呼吸逐渐困难。甚至不敢问出一句关于爱的话语。
南平被他眼底真实受伤的情绪刺到,不禁偏头不看,淡淡吐了一句,“没有为什么了,本来我们就应该好聚好散的。”
瞿蕤琛听闻身形一僵。
他看着她清冷绝然的侧脸,视线好似模糊了一瞬,他很快低头转了身,“是么。”
留下一句似反问又不似反问的疑问,踱步离去了。
南平蓦然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向前看,见他撑着胳膊扶着廊道的墙踉跄走远,眼皮抬了抬,思绪似乎陷入进一片奇怪的情绪里,如同被无形的蛛丝缠住,闷得不透气。
她调整了一下心情,抛开了脑子里浮现的一些旧回忆。准备离开名廊,却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引起警惕。
“谁在哪?!”
半晌,一抹白色身影显露出来。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一丝难掩的不自然,“抱歉小姐,不是故意听到你们对话的。我已经在这里欣赏经文很久了,你们过来都没注意到我。我也不好出声打扰。”
“……”
南平认出了他的脸。
刚刚她们还擦肩而过过,“你是钟家的人?”
钟白鹤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遂点头承认:“是,我叫钟白鹤。”
看来还真没猜错,这人果然是钟白鹤。南平更语塞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还能以这种方式认识到卢清荷交代她务必要交换联系方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