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雨颔首,”首先,我没有道德;其次,你现在也不是我的老师,我勾引成功你也不混账,混账的是我;至于年龄差么......你大三我抱金砖,你大我五岁咱俩就能抱一点六七块金砖,不是双赢吗?”
沈轻帆深吸一口气,道:
“需要我说得更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们两根本没可能,你现实一点,你现在对我可能根本就不是爱慕,只是你自己错以为而已。等以后你放下我之后就能自然而然想明白了。更何况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是爱情?时间一久?我想你五年了,对着你打了五年的飞机,我自己能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吗?”顾时雨低声道。
沈轻帆的脸色倏地一下变得刷红,要不是因为有素质。他想直接踹这人两脚。
顾时雨仍在继续说:“我不是高中生了,你也别拿长辈的那一套来压我,我求求你就认认真真看看我,行吗?就一眼。”最后一句的语气近乎哀求。
沈轻帆平复好心态后,极其冷漠地上下扫了他一眼,眸光极淡,道:“你现在看高中生什么感觉,我看你就是什么感觉。”
当年沈轻帆初遇顾时雨的时候,也是二十二岁。
人在长大的时候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在回望过去的时候不断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沈轻帆真的很会戳他的痛处。
顾时雨急忙道:“不是,不是,虽然我以前中二又沙比,但是你不能,你不能只看以前吧。”
沈轻帆说:“那你也别看以前了。”
顾时雨突然很想当一个混账,他不想再以理服人了,他想直接把沈轻帆敲晕抗走。
如果没有前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他就这么干了。
但是现在他不能,虽然他没有道德且良心间接性失踪,但他至少不是个畜生。
沈轻帆见他垂着手不说话,欲斩草除根道:“你让我别用长辈那套说辞,好,我就不说为你着想那些虚的了。那就谈正常恋爱关系里,你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你拿什么追我?”
顾时雨思忖两秒,道:“我帅,我有钱。”
沈轻帆反问道:“难道我很丑吗?”
顾时雨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道:“不,你不丑,你很好看,”随后他又认真道,“那有钱呢?不考虑一下吗?我有很多钱,平时又不嫖娼不吸毒,没地方花,你不如都来骗走好了。”
“骗骗骗什么骗!那是你的钱吗?花你父母的钱那么心安理得?”沈轻帆骤然提高的音量,在空旷的教室里有了回音。他真想看看顾时雨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算是我自己挣的,你不用担心。这种程度不至于破产,我有办法赚回来。”
要怪就只能怪方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个恋爱脑。顾时雨只要一放假,她就让儿子到自己公司里学着打理,白手起家的人如果不狠,那确实就没有顾时雨今天这么舒坦的日子。
在给儿子输送完商业上的生存规则后,她直接把公司交到顾时雨手上,只要盈利多少就给他多少。
当然,尽管前期处于一直亏损的状态,但好在顾时雨孺子可教也。吸取经验后,很快就填补上前面的空缺,后来的盈利也自然流进他的账户。
方卯大气道:“算你的零花钱。”
但此时沈轻帆想说的只有一个字。
顾时雨见他不说话, 把脸凑到他面前:“晚上你想吃什么?”
沈轻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滚。”
第十七章 性感
天气终于有了转凉的迹象。
昨天Q市迎来了九月里的第一场雨,今天的云雾还未完全散去,隐匿住正午本来招摇刺眼的阳光,只剩下一片灰色死气沉沉地压在城市的上面。
一辆灰色的越野泊在公路边。
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卫衣,戴着棒球帽的高大青年倚在车旁。
偶尔有人因为这优越的外形驻足,能注意到青年的右耳穿了两个耳洞,银色的耳钉分别钉在耳骨处与耳垂处。但左耳处没有。
顾时雨点燃一支烟。
抬眸时,视野里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踱步走来。
此人眉眼凌厉,尽管着一身宽松的便服,也能依稀感觉到他身姿笔挺。但他眼角细细的皱纹,已然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见顾时雨同他对视,中年男子朝他招手:“等了多久了?”
顾时雨颔首,给他递了只烟:“有一会儿了。”
“哎哟,真是孝顺,”男子笑道,“没办法,你叔为人民服务,任劳任怨。”
“嗯嗯。”顾时雨敷衍地点点头。
他和蒋郁嵘叔侄关系二十二年,大概有一半原因都因为这叔的厚脸皮,和对厌世小时雨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