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渠一边在心里发疯,一边抓起手机往林子里跑,经过一废弃的木屋,正推开一条门缝,就“呼啦”一下被扯了进去。
双手在身后被反剪着捆起来,嘴上被糊上胶带,膝弯处被踢了一脚,半跪着被拖到了墙边。
好了,喜提绑架体验卡。
手里的两只手机都没了,时渠手腿并用挪到后窗下,借着不远处的路灯能看到院子里有个戴帽子口罩的人拿着刀在和同样被堵住嘴、捆住手脚的温珏说话,他脚边的麻袋里还露出一颗小脑袋。
好有冲击感的一幅画面,时渠扒拉着窗沿,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温珏被推着进来了。两人嘴上的胶布被撕掉,那个人问:
“你们两个,用谁来打电话比较值钱?或者,支付密码告诉我,三百万到账,立马放人。”
“你把那小女孩放了!”时渠太阳穴突突突地疼。
“放心,有了你们,她没用了。拿到钱,一起走。”
三百万,三百万呐!时渠想自己这辈子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要是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那人将刀亮出来,呵呵笑两声:
“吃那么贵的餐厅,开那么贵的车,你们没钱,鬼信?”
无语,还是个跟踪狂。
等等,跟踪……这疯子不会就是紫英巷那个贼吧?!一路跟她们到这来的!
温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挣扎了一下,朝时渠靠近了一点,将什么东西塞到她手上,眼睛盯着那个疯子说:
“支付密码,想不起来了。”
疯子用刀尖指着她们点了点,得意道:
“那你慢慢想,我去看看那小孩。”
他一走,屋子里两个人拽紧手上的玻璃片开始拼命割绳子。
身上绳子都拆除后,温珏揽住时渠,轻声说:
“这个人是临时作案,工具都是现买的,根本没什么准备,别怕。我去牵制他,你找机会带孩子跑出去,报警。”
时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的头,又是怎么举起木板做掩体,然后抱起孩子狂跑出来的。
一直跑到有人的地方,借手机报警,将孩子交给他说孩子妈妈在乌龟喷泉那等,小孩可能吸了药物快带去医院。
做完这一切,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跑回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子弹一直往前栽。
快一点,再快一点,身边跟着两个好心的大哥,到木屋门前时帮她一脚踹开了门。
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屋子里早就没了人影。
时渠都快漰溃了,一个半小时以前她还和她在湖边餐厅里吃饭,现在突然就成了绑架勒索案直播。
警察来后,一部分人在屋里和院子里检查痕迹,一部分人去继续去追踪温珏和绑匪的下落,时渠被带回局里做笔录。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剧中周蕊鲨人的场面,都是疯子,今天遇到的那个对温珏可没有感情,捅她的时候不会像周蕊一样犹豫的。
她好慌,慌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出了一身汗,这一个多月的场景在脑子里轮回,一遍一遍,最后归为空白。
等到身心都麻木了,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时渠却不敢起身去看,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发抖,脊骨上又一阵战栗传来,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温珏出现在她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时渠紧紧抱住了她。直到这一刻,她才放声痛哭出来:
“吓死我了!”
温珏弯腰,与坐在长凳上的时渠平视,手指触上她汗湿的额发:
“没事了。”
时渠这才看见,温珏的手上多了好些刀口。她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她去找医务姐姐:
“先包扎吧。”
温珏录笔录的时候,时渠就坐在门外等她。
箫伟接到消息也赶来了,提了一袋子伤药和两瓶热牛奶。他递给时渠一瓶:
“小姑娘吓着了吧?回家好好睡一觉。”
“箫伟,”时渠没接,“是你让温珏去紫英巷的吧?”
“你们早就猜到了,那个抢劫的是陈斌楼上那家刚回来的小儿子,他有神经病。对不对?你们该派个人跟着温珏的,这很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是在公安局,时渠的脑子变得异常清醒,温珏和陈斌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耳朵里重演了一遍。
楼上那家人的儿子回来了,白天不出门,好像是创业失败情绪不太好,有时候半夜还听见天花板上砰砰砰的杂音。
越想越后怕,时渠已经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了,可箫伟莫名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解释道:
“我就是,请她帮忙去了解一些情况,她对紫英巷比较熟,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就是占用她一点时间和陈斌讲几句话?时渠不想听这些,径直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