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陈斌抓了抓后脑勺,“就楼里有好几家都说,在巷子里看到人影。前面几栋还有被抢钱的。这块偏,你们两个小姑娘还是快回家去。”
“没人报警吗?”
“报了吧?没抓着。这监控坏了有段时间了。”
“坏了?不及时修好的话还是挺危险的吧?”时渠的眼睛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李丽江躺着的卧室,“落海这些年发展得还挺好,我看周围好些旧小区都拆迁了,你们这也会拆吗?”
“危险倒说不上,就是个小偷小摸的贼,哪里不招贼嘛。我在这都住了几十年了,拆了搬来搬去的也不方便。”
“诶陈叔,你们家厨房水管修好了没?我上次带来的水果你说洗着麻烦都没让拆,又让我拎回去了……”
温珏自然地接过话头,从房子修缮说到邻里关系再说到他们一家和隔壁几户的近况。
从紫英巷出来是下午六点五十五分,天已经黑了。
想到这里有个逍遥法外的小贼,时渠心里没底,拉着温珏快步往巷口走。等到车子发动,向着繁华的商业区驶去,她才有心思复盘一下这趟拜访。
“温姐姐,你来就是探紫英巷口风的吧?看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搬走?”
温珏握着方向盘,微微侧过脸来,反问道: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时渠列举:
“第一,住久了习惯了,对这片社区也有了感情;第二,麻烦,这里住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楼里又没有电梯,可能还有一些像陈叔这样的,家里有病人或残疾;第三,怕家拆了之后得不到好的安置或赔偿;第四……”
温珏点点头:
“你来一次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了,我和陈叔来往这么多年,光为了这些原因还不至于丢下假期跑一趟。你再猜一猜?”
是哦,那会是什么?
“不会是为了那个小偷吧?!”
“答对了!”温珏笑起来,“紫英巷现在也算是多双眼睛关注的对象,有人报警称这里有抢劫案后,我们报社就来了解过情况,得到的信息无非就是,晚上作案,看不见脸,监控坏了。”
联系温珏和陈斌的谈话内容,时渠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紫英巷这么小,前前后后不过十栋左右,邻里都认识几十年了,家里修东西都是互相帮忙,隔音也不好,夜里喊一声前后屋都能听见,而且最近也没有外人……这个贼,是个内贼吧?”
“箫伟他们就是这样猜测的,我过来证实一下。哦,箫伟是我的朋友,是个警察。”
嗯,时渠认识,熟人。
箫伟,2015年线,温珏老跟着李周阳和跑公安局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局里的小年轻,那时候他是个没什么城府的阳光开朗大男孩,看见漂亮大姐姐就总凑上来说话。
他和703案基本上没关系,出场戏时渠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以至于她很疑惑这个角色是用来干啥的。
难道是让李周阳和这两个“老人”追忆青葱岁月感叹自己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吗?
还有,他怎么能和温珏保持联系这么久的啊?这都2022年了,怎么还让她给公安局办事?很危险的好不好?
“温姐姐,你来帮忙了解情况,你那个警察朋友会给你什么好处吗?”
温珏摇头:
“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请我吃顿饭差不多了。”
时渠拳头硬了:
“我们也去吃饭!本来要在游乐园吃兔子拉面的,跑这一趟都泡汤了。咱们去吃大餐,记他账上。”
温珏真的带时渠去吃了大餐,在平安江流经的南湖边上,吃的川菜。
温珏指着桌上的麻辣兔头,安慰到:
“兔子拉面里的兔子是用面团捏的,这个是真的哦。”
时渠:“……”
这是兔子的事吗?!
南湖小公园里有座小喷泉,正中心趴着一只石龟,时渠和温珏散步到这里,碰到一个找孩子的女人。
“大概这么高,梳两个辫子,白衣服,棕色裤子……”
两人回忆了一下小公园里小朋友可能会跑去的地方,分头去找。
时渠沿着湖边找,假山小路、租船的大亭子、小木屋卖铺……一无所获。
正当她给温珏发出消息准备返回喷泉时,岸上的小竹林边传来一声清响。
这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竹林这边基本没了人,所以那一点亮光和声响十分幸运地引起了时渠的注意。
她跑过去,以为是哪位游客落下的,可当她看清这东西的全貌时,她差点失控尖叫出来。
这是温珏的手机。
发疯!发疯!都发疯了是吧!箫伟那群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小偷小偷抓不着,这小公园里还有人公然搞绑架!周蕊才伏法几年呐,这落海市是犯罪份子搞团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