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当初是什么关系,做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群朋友,在他的成长路上,陪伴关心和容忍他。”
是他成长中需要的阳光和爱,家里缺少的,庆幸有朋友给他。
“阿姨说什么感谢不感谢,大家都觉得是我们在包容他,爱他。其实都是相互的,在小群体里,梁司聿才是最成熟,最有主意的,是我们当中的主心骨。”
“朋友都是相互给予,相互陪伴,没有谁刻意为谁付出。所以阿姨,您不用说谢谢。我们爱他,所以我们愿意和他在一起。”
梁妈笑问:“如果不用大家做遮掩呢?”
苗锦郁滞一瞬,“没有‘们’,我也爱他。”
梁妈是真觉得满意,幸福,勾着手时轻拍手背,“要当时就知道你们彼此喜欢,我从那时候就好好和儿媳妇相处了。只可惜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面。”
宋岭乐选择性和梁妈讲小情侣之间的曾经,青葱岁月,青涩的爱,满满地,溢出来,当事人自认为藏掖到位。宋岭乐说起那些小心思,小动作,仍笑不够。
“没关系的,以后有很多个八年,我们慢慢补。”
梁妈是真喜欢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人往湖边走一圈。十二月尾巴,湖边寒风更是施魔法,丝丝钻进骨头。梁妈缩了缩,往回走,说回家。
全程,她们没有话不停,没有绞尽脑汁想话题,避免冷场。可能大人不兴这套,如果是苗锦郁有目的性维系关系的时候,她会拼命维护氛围,绝不允许冷场。
但和梁妈独处,比她想象的舒服。
回去路上,梁妈不知想起什么,说起自己朋友。“这次回家,不止是看梁司聿外婆,还要参加一场婚礼,老朋友的小孩。”
三十,二婚,是初恋。梁妈说细节。
老朋友控制欲强,儿子和初恋是校园恋,纯情,不掺杂目的性。可老朋友嫌家境不好,穷亲戚多,麻雀借婚姻变金凤凰的案例比比皆是,名利浸染久了,不信有真情意。总而言之,老朋友的观念里,门当户对才是最优选。
所以强制性逼儿子分手,严重时以死相逼。儿子妥协,和老朋友满意的人选结婚,可一直未生子,老朋友很愁,睡不着,头发大把掉。
后来有次大吵一架,儿子报复性说出真相,女生有喜欢的女孩子,儿子甘愿当遮掩,而说出来,纯粹是报复。
清官难断家务事,苗锦郁不知说什么,叹口气,问后来呢。
“我那个老朋友,当时就气得住院,我去看她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走错了。”平日打扮多精致,华丽。珍珠耳环,礼帽,手套,旗袍和丝袜,是这位老朋友的标配。可在病床上,银白发,唇色苍白,两颊凹陷。说句不吉利的话,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时日不多。
“我从一开始就劝她,不要管,不要管,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喜欢谁,只要那人没犯法,管他呢。家境能决定小孩人品,性格,但不绝对。好的不好的,日子是小两口过,个中滋味他们自己体会了才知道彼此合适不合适。”
“人哪能全靠别人的经验活,说再多,要自己体会,才知道鞋子合不合脚,舒不舒服。”
梁妈双手一摊,无奈。“要是她一早就听我的,怎么会绕一圈,付出这么多代价。”
“那最后呢?”
"最后,她肯听我的建议,和儿子好好聊。。"
“所以,他们最后又走在一起了?”
“嗯,那个女生离婚带个三岁小孩,她儿子不嫌弃,满脸挂着幸福,我看小孩喜欢他,一口一个爸爸的叫。”
苗锦郁总结:“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由衷的希望,世界上圆满幸福的故事越多越好。
到家了,话题终止。
梁司聿悬着的心终于复原,只要逮到机会就追问,她们聊什么,是不是一起说他坏话?
她说是秘密,不告诉他。
梁司聿哪能那么放弃,夜里是他的主场,他有的是办法严刑拷打,一次次在人最高涨时停下,像极了谍战剧,板着脸的狠毒人,手拿皮鞭沾辣椒水的那种。
当然,沾辣椒水不可能。
他舔舐她额间的汗,又问:“我妈到底说了什么?”
她难受,理智屈服,“阿姨说,让我们安安心心在一起。认定彼此就坚定地,不要动摇。她不会干涉,只会无条件支持我们。”
“我妈才见你,就看出你的动摇。是不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