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牵她的手广而告知,她却让人淡定按捺住,等合适时机再公开。目前不是好时机,也可以清净地,只专注在他们俩的世界,梁司聿尊重她的意愿。
等吃完饭后,苗锦郁催促人给宋岭乐回电话,她收拾残羹剩菜,洗碗。水龙头冲刷,他接着电话过来,摁住她的手,回应电话里:“笑话,我怎么可能做逃兵。”
苗锦郁拂开他的手,他绕她身后,手揽住她往后带,脸贴着她,她无声瞪人,他无视,缩紧环抱,靠很近,她能听到电话里溢出来的声音,“梁司聿,你要不好好沟通,我就跟姑姑讲!”
“我没事,别胡乱担心。你只用知道,我不可能输。其他,别管。”
他一心二用,回复电话的同时手不老实,紧捏她的手,像盘玩核桃。就是吃准苗锦郁不能发作,她只能偏头眼神警告,他垂眸,猝不及防啄了下唇。
她的心,高悬一瞬,像过山车俯冲前的暂停。
宋岭乐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现在联系你真难,要找中间人,找心上人通融,才能得知你近况?”
“那是,你都说了是心上人。”
“追不到,说半天都是废话,废柴,张狂那么多年,追人都不会追!”她嫌人不争气,没出息。
梁司聿悠悠看她,敷衍嗯声,匆匆挂断电话。“我来洗。”
一段感情,要彼此付出,彼此经营,才能长久。不能只是一方无下限付出,无论性别。她没让,说:“你做饭累了,我来洗。”
“我来。”说时他挽袖,强行将她挤开。她笑着挪开,不和他争,在一旁陪他聊天。
“今天郑意丰完全鸠占鹊巢,主持会议顺流程。他让我和业主方沟通,将所有客房用品撤换。”全国近千家酒店,突如其来的行为无疑是冒险而动荡的。
“茶水间都在讨论,你是不是真的离职了,郑意丰是下一任执行总裁。”
“有个下属说,你太冷了,平时释放点亲和力吧。”
“为什么?”
“因为她说你太冷,不敢塞房卡。”
梁司聿将水甩她脸上,笑说:“这种飞醋都吃?”
她抬臂遮挡,没好气儿说:“那不能,吃醋是不可能,房卡倒是能帮忙递一递。”
他眼风一扫,苗锦郁撤到门框,“我去浇花。”
等他洗好出来,和人感慨:“结婚新家,第一个家电必须是洗碗机。”
苗锦郁背对他,蹲着观察花的长势,“八字没一撇,在一起才几天就开始想结婚?”
“怎么,难道不该想?只要你点头,明天就去扯证。”
“激将法,便宜你?”
“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只谈不结?”
她想清楚的那刻,自然怀揣和他白首的期望,只是刚在一起,先稳固感情,其他都是后话。
两人换鞋,饭后散步,逛逛超市。梁司聿走路在看手机,另一手与她紧扣,苗锦郁提醒他好好走路,梁司聿听话放下,“认识一投资方,说陈奕迅要来开演唱会,正在审批阶段,问我要不要票。”
当然要,她对手速有自知之明。
“有确切时间吗,你问问他。我好把时间空出来,任何事都不能拦住我去看陈奕迅演唱会。”
“我和陈奕迅,选谁?”
“神经!”她快步甩开他,怎么人越活越幼稚,无聊问题,连标点符号都不想留给他。
梁司聿两三步赶上来,搂着她,她以为他来哄人,结果下一句:“我和陈奕迅掉水里,你先救谁?”
“救陈奕迅啊,废话!”她飞速答出,不带思考,故意气人。
梁司聿点头:“我们双宿双飞。”
“......”
——
梁司聿的神仙生活,是苗锦郁羡慕的。她在无尽开会,他拍张泳池的图,报备准备游泳。她被愚钝下属气得头疼,他拍张咖啡厅喝咖啡看书的图。
她和业主方来回掰扯管理费,面上笑靥如花,内心脏话满天,他发一张公园看大爷厮杀围棋的图。
苗锦郁:【烦人,你再发,我就向宋岭乐揭发你的藏身之处。】
他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菜。】
杠精下头boss转变成贤惠人夫,她要适应,【下午要去趟城东路的酒店,可以早些下班,我也想去逛超市。】
逛超市和散步,对她而言是比亲密接触更私密的事情,在超市里推车,慢慢看,慢慢逛,两人一起讨论往家里添置什么,晚上吃什么菜。她渴望有个家,就是渴望逛超市时有人帮她推车,帮她拎购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