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和她说这是正常。
苗锦郁站得脚疼,慢慢拢回神往包厢走。郑意丰喝得被人扶着出来,但饭局还没结束,却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她忙回座椅拿包,和各位老总辞别,各类暧昧目光中退场。
他们住的酒店不远,司机早早等着,郑意丰独坐后排,苗锦郁则坐上副驾驶。郑意丰喝得多,为她挡酒,其他人故意闹,要求双倍才算数。
郑意丰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
苗锦郁偏头看了眼,他满脸通红,像煮熟了般,应该是睡过去了,她隐约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人嘛,总会对比,任何事情,脑子可能就抽风同类对比。
大脑没由头的想起毕业那年,某人喝酒说胡话,撒酒疯的模样,那个时候只在想大个儿压肩膀好沉好难扶,怎么把他挪上去,怎么让他别丢人。
以及......究竟是她先主动的吗,初吻之初体验,怎么那么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他到底有没有真醉,明天会不会记得,诸如此类。
如今再回想,应该在人无意识时,做流氓,好好欺负一番。
——
苗锦郁等着投资方前来时,已经喝下三杯咖啡。张正元左等右等,到了忍耐极限,想掏出电话问问,苗锦郁拦住,“不着急。”
张正元不惧她,话语直接:“坐一个小时了,是什么情况得问啊。”摆谱得有个度,太过分没人愿意买单。
此次的酒店修建区域,在未来几年会被规划成大型海边休闲度假区,梁司聿在会议上三番四次强调,务必抢占先机。而这次的投资方是国企,除了苗锦郁方,还有好几方同竞争力的高奢酒店品牌在与其沟通。
对方想要酒店管理的绝对掌控权与最大比例利润分成,简单来说,又想要专业管理又舍不得管理费,更怕丧失掌控权。单是管理费用,合同来回改,来回磨。
他们为何摆谱,很明显,可选项过多,无所谓。苗锦郁让他再等等,对方会打过来。
张正元第三次从厕所回来时,苗锦郁的电话响了。秘书拨来,表明歉意,总经理因临时会议而走不开身,现已在来的路上,只是堵车,可能还需要再等等。
为表明可信度,秘书给她微信发定位,苗锦郁心平气和:“没事,不着急,不差这一时半会。”
张正元听得心焦,眼神嫌弃,心想果然是个花架子,被人拿捏,玩转却不敢吭声。张正元强忍着不吭声,看她的业务水平能差到哪步。
苗锦郁来后,这是首个可供自我证明的项目,张正元拭目以待。
在对方打来电话,说还有十分钟到时。苗锦郁起身,示意张正元跟上。嘴上歉意满满的说:“不好意思,临时会议召开,强行让我们去开线上会议。”
听着她的借口,张正元不追问,不吭声,跟上。
咖啡店离酒店步行十分钟,苗锦郁往斑马线走,嘴上歉意十足,一如方才秘书的语气,“实在抱歉,纽约和国内有时差,那帮糟老头每次开会都猝不及防。无论做什么,哪怕半夜三点,通知了,就必须得到。”
秘书不敢贸然给反应,沉默看总经理,苗锦郁说:“麻烦你向张总转达我的歉意,同是打工人,身不由己,我想张总肯定能谅解。你问问张总能不能改约明天。”
摆谱人接过手,故作为难的思酌,“明天啊......明天很忙,只有午休时间一小时空档,要么晚上的饭局,苗总若不介意都是男人,也可以去。而且饭局上有个大人物,我也是千辛万苦才挤进饭局。认真来说,如果苗愿意,可以做我的女伴同行。”
绿灯行,她和行人交错,迈步向对面。张正元时刻注意她的通话状态,及回话内容,以便猜对面意思。
苗锦郁解释晚上她也有饭局,她问:“要么明天早上约个早餐谈?”
“......”张总接过电话,顿了顿,“明早啊......”拖着长腔,也不明确态度。
苗锦郁分析过另外三个高奢酒店品牌,同处一赛道,她清楚对方的底牌。并且,跳槽前,她也是业主方公司,所谓的拉扯手段,她一清二楚。
她说合作就像相亲,要彼此把硬性条件摆出来,逐条细谈,同时缘分帮忙。
实在无缘,不能强行绑定,也许都不是彼此的意中人。没关系,彼此祝愿,再继续相亲就是。但是,有缘分却错过,只会让人遗憾。她说:“听说你们公司的副总可能要离职了,如果公司内部竞聘,这个项目绝对会是您履历上最丰富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