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的能力,怎么是对方竞聘成功?
姚琳铃越说越难过,开始批判现象,社会。“这个世界真的有公平吗,因为出身不如人,所以每一步都艰难。所谓的公平公正,在哪里?普通人只能做炮灰,做韭菜。”
少女时期的她也愤慨讨要过公平,她长大了,早就不相信书面那套乌托邦的观念标准。这世上哪儿有公平,有话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她说,公平掌握在有钱人手里。
内部竞岗,内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早就接受,习以为常那些背阴面的现象,不会愤慨,不会激动。但姚琳铃才上班两年,有残余天真气很正常。
苗锦郁把抽纸塞她手心,“如果你能证明所说是千真万确,我可以帮你争取讨要公平,但不一定能成。”女生似信非信,红着眼问:“真的吗?”
“真的。”
第52章
苗锦郁找上郑意丰,在工作时间。郑意丰见人两手空空,以及神情,玩笑问她被谁欺负了,一脸不高兴。
苗锦郁一脸严肃,将事细细讲给他听,尽量公平,客观。
竞岗的岗位不少,分成三组评审,一组五人,分两天面完。郑意丰并未参与,只是统筹,协调和巡视。
他说:“凡事讲证据,你有证据证明朱竹影行贿吗?”如果拿出铁证,在规章制度下,势必会严查。
但现实是,大部分人不会那么轴,内定很正常,要什么公平,只会把自己的路走窄。
她这才彻底记住女生名字,总以为是朱影竹,“她企图向我行贿,但被我拒绝。”咖啡馆那天至今,不到一星期,苗锦郁觉得能找回监控。
郑意丰说:“如果真如你的下属所说,整个过程她必须疏通人事部,运营部,以及评审组所有领导,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
苗锦郁坚持己见,说:“既然设置内部晋升,是将机会摆在每个人面前,如果要弯道超车,那我认为晋升机制完全可以免去,谁人脉广,谁后台强,谁上就好。”
“苗锦郁,不要激动。”
“你不信我吗,学长?”
“我相信你,但你又怎么证明姚琳铃句句属实?”
“我拿证据来,你是不是可以再给姚琳铃一个机会。”
“只用事实说话,集团不偏袒任何一方。”
那天中午,苗锦郁去咖啡店调监控。她以耳环弄丢为由,想核实是否掉进沙发缝。
对方存疑,要她和店长商量。店长外出,苗锦郁在咖啡店等一整个中午,店长回来,几番沟通,店长又将老板电话给她,让她先经得老板同意。连续几个,都没人接。
苗锦郁收线准备先回公司,梁司聿正好进来,看人空手出去,问她在做什么。苗锦郁欲言又止,左右扫视最后什么都没说,问他:“要喝什么,我请?”
她倒回去两步,到点餐区点了杯美式,顺带请他。
梁司聿狐疑接过,跟着人出去,到空旷地后又问她到底在干什么,贼眉鼠眼在人店里。苗锦郁:“调监控。”她不想和他在光天化日下有交流,示意人换个地方。
砰——
梁司聿闷声关车门,和她坐车后排。很自我怀疑,怎么会答应她的神经,搞接头暗号似的。抨击话在嘴边,看着手里那杯冰美式,心想算了,吃人嘴短。
把人惹不高兴了,难哄。
苗锦郁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梁司聿懒洋洋靠着车窗玻璃,斜睨她:“就这么相信你的下属?”
“你和她了解很深?”
她摇头,如果不是这次竞岗,她连人名字都记不熟。
那为什么?
“直觉,女人的直觉。”
梁司聿啧了声,“苗锦郁,既然想我帮你,又没有诚恳,你觉得有得聊吗?”他捏着杯沿,摇晃冰块。路过车子的前灯照过来时,他的表盘在反光。
苗锦郁滞半晌,做一番挣扎才说:“我真的相信她,你记不记得高中分班考试的那次,我被人陷害,是班主任和教务处主任无条件相信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逼问她,才得到真相。”
梁司聿嗤声,“是,他们帮你,你能记一辈子。”
他花了一个周末去和女生沟通,费劲整整两天才让女生心理防线彻底溃败,才有国旗下道歉的事。她不知,也不能因此抹去他的呕心沥血。
“她自己亲口说的,上下她都打点好了。就差我,而且一个包,足以证明她是惯犯。”
其实这种行为见怪不怪,哪儿有真正的公平,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要较真,争是非对错,累的是自己。梁司聿不知她抽什么疯,要管这档子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