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我的错了?!”
“你来行宫的路上,是不是说了句’再往前就是孙牧远家了’?”
姜初妤愣住,她确实说了,这里正好是京郊,离孙宅不远,可是——
“你怎么知道的?是春蕊?”
顾景淮摇头,笑意不达眼底:“她对你很忠心。”
这就是说,他又买通了她身边的其他侍女,简直岂有此理!
“皎皎生气了?”顾景淮捧起她的脸,一手撩着水往她肩上浇,“可我听到这话时,心情也不太好。”
他的手渐渐向下,勾着她腰贴近自己,身下昂扬正蓄势待发,脸上却露出好似受伤了的表情:
“你不哄哄我吗?”
姜初妤一时噎住,忍住脾气,好声好气讲道理:“夫君怎么还对孙牧远耿耿于怀?何况我当时说的是’离这儿不远就是孙老将军的宅院了’,并没有提起他的名字。”
“我不管。”他打破了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在一池泉水的掩盖下,手中忙着开疆拓土。
姜初妤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双手抱住他脖子,以求不掉入水下。
“既要约法三章,我也要——不许你再想他。”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姜初妤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只有唯一一处支点。
顾景淮发出短促的喟叹,满足地眯了眯眼,便开始搅动着泉水,一时间似有无数只鱼在水下吐着泡泡。
姜初妤憋着气不说话,受不住了就狠狠抓挠他的背,那本来没生红疹的地方,生了大片的红。
两人谁都不服谁,可惜这事上姜初妤就没赢过,先一步败下阵来,身子一软跌下来。
顾景淮扶她来到池边,她死死抓住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肯再转过身去。
可万万没想到,他就着这个姿势,贴上了她后背……
姜初妤脑袋晕晕乎乎的,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听见他在身后阴恻恻问:“孙牧远为什么也会与你有婚约?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说什么?”她清醒了半分,却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我不知道……啊!”
“我不骗皎皎了,你也不许骗我。”顾景淮喘息也剧烈了起来,温度怡人的泉水变得愈来愈烫,两人都在爆发的边缘。
“不行……快放开我……鸡汤、我喝了很多……”
姜初妤拼命伸手向前,可惜根本挣脱不了他,而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快要控制不住,她头皮发麻,又难受又舒服。
听到她求饶的顾景淮腾出一只手,去碰小皎皎。
……
姜初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头脑一片空白,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若非双手扒在边缘,就要软着身子沉入水中了。
倒是不急着小解了。
她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任由他怎么哄也不肯抬起头来。
太丢人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全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行,别不理我。”
宣泄过后,顾景淮理智回笼。他做了最过火的一次,却不十分后悔。
他从未主动提起孙家婚约一事,念着得过且过,可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近日他惹了夫人不快,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挽回她的心。
带她来汤泉行宫也是为了讨她欢心,谁知她人还未到,居然想着孙牧远?
一想到她可能会后悔嫁给他而非孙牧远,妒意便控制了他。
“我先抱你上去。”
他说着去托她,姜初妤连忙够来池边的衣衫裹在胸前,双眼挂泪,嗔怨地瞪着他:
“混蛋。”
第83章
折腾了许久, 姜初妤才安静在暖榻上躺下,不再哭了,却也不愿再理他, 恨不得把滚滚抱来这里,让它成为一根长横木。
姜初妤将寝被往自己身上更裹了裹, 背过他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如常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中央, 低头一看, 地上也只有她的鞋履, 仿佛昨晚只是她的一场梦, 顾景淮还未赶到汤泉行宫。
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忽然响起, 姜初妤转着睡得发酸的脖子,还以为幻听了, 转到朝门的方向,动作顿住,双眼直直地盯着挂在梁上金笼。
她好奇地瞪圆了眼, 边端详边走进,转身对抱着她衣裳等着伺候她的侍女问道:“这鸟儿从哪来的?”
笼中是三只芙蓉鸟,身腹金黄,头顶和翅膀披着暗绿色的外衣, 叫得欢实, 有两只在互啄毛发,另一只偶尔啄两下笼栏,好像想飞出去。
不等侍女回答, 姜初妤问完就有了答案,除了顾景淮还能是谁置办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