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那样的心思,只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亵渎。
周锦双手端着茶杯递给她,卜燕子似是绕开了缭绕茶香,嗅到一股撩拨她心弦的沁人幽香。
周锦轻启朱唇,隔着袅袅茶香柔声说道:“听说,京城里许多王孙贵胄都想收卖文小将军的手下,已有人开到黄金百两,却不想你的师兄师弟们无一人动心。”
卜燕子双手接过茶杯,悠然想到也有人邀她入府,出的是黄金二百两。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般值钱,是跟着阮文耀鸡犬升天了吧。
周锦轻声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小将军是如何治下的,竟能让手下们都如此忠心。”
卜燕子静静听着,浅浅饮了一口茶,她没有细说,只回道:“她值得。”
师兄弟们从来不是阮文耀手下的炮灰,最危险的事永远是她自己在做。学功夫带着他们一起,吃肉喝酒也一起,她那般富贵时,也没抛下他们这些拖油瓶,他们又怎么舍得离开这么好的门主。
“是吗?”周锦眉眼温柔瞧着她问道,“卜副将愿意一直这样甘居人下吗?”
卜燕子听到这话,一直敛着的目光突然凌厉望向对面的女人。
“什么意思?”卜燕子直视着她,实不知这玲珑心思的女人要做什么,挑拨?还是挖角?
第225章 225
分别总会有不舍,阮文耀和阿软一起给文将军文夫人重重磕头。
惹得文夫人哭得眼圈都红肿了起来。
“哭什么,过年总会回来吧。”文将军不放心地看着两孩子,问道,“会回吧。”
阮文耀不知怎样回答,她得罪了不少人,又不喜欢京城,再来一趟她得攒足了勇气才行。
阿软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爹、娘,我会催她回来。”
文家夫妇一听,顿时就放心了。他们家孩子耳根子软,只要她媳妇答应了,一准算数。
船起航的那天,许多人来给他们送行,连周柯的父亲周仲明也拖着病躯坐着小轿,被搀扶着站在岸边挥手。
阿软以为自己感情淡漠,没想经历这样的分别,也不由红了眼眶。
她爱哭的小相公就哭得更惨了,怕别人瞧着笑话她,一等船行远了,她就回了她们的船舱哭得呜呜的眼泪糊了一脸,阿软跟她回来,看她模样都忘记伤心了。她笑着给她擦着眼泪,“你怎么哭得和小孩子一样,咱们又不是不能回来。”
“呜呜呜,离得那么远,哪里好回来。”阮文耀委屈哭着,她已经有点想她娘亲了。文将军也挺好的,她都还没和他交过手,周仲明大人也不错。
她委屈地窝在媳妇怀里又哭了一通,阿软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劝她,“好了,你已经是大人了,外面那么多你的手下还等着你发话安排事呢。”
“不是有燕子吗。”阮文耀委屈说着,终于是把眼泪止住了。
卜燕子坐在船舷上,看着远处。
今天周锦没有来给他们送行,她如今的情况,在江家的孩子周岁前,都不好到处走动。
卜燕子想起她俩临别时的对话,周锦微低着眉眼,平静地说道:“是的,你若愿意留下,需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周锦抬眉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躲闪,也是那一刹那,卜燕子看出这个心思玲珑的姑娘怕已经猜到她对她的那点心思。
那一瞬间,卜燕子意外的没有慌乱,也没什么自残形愧。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坦然说道:“我原来很嫉妒我们小将军,她好像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想。我那时问她,阿软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会真个喜欢你这个土包子。我也问她,为什么要去京里招惹那些富贵人物,到时拿你当了靶子。唉,我终究不是她,我不敢。我不是甘居人下,而是这个位置更适合我,我没有她的魄力,那我就该好好当好她的副手。”
“好,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两人以茶代酒,就此别过。
卜燕子不知她俩是否有一丝情意,不过现在,她不能想了,得干正事了。
“阿大,叫兄弟们过来!”
她打起了精神叫来大家,安排护送事宜。这次是护着他们门主的东西,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船上晃得人不舒服,阿软不到没几日已晕乎得反胃吃不下饭,即使强行吃一点也会马上吐出来,阮文耀瞧她脸色惨白,心里跟着难受。
“早知道坐马车了。”阮文耀生气怨着自己。
“马车也难受,这好歹能躺着。”阿软平躺在床上放缓着呼吸,可眩晕的感觉却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