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低调生活小记(85)

够天打雷劈的。

可是,四哥每晚睡前都这么造一造。她不入乡随俗,倒显得不如人家一个武夫爱干净呢。

浴桶是夫妻共用的。

又深又大,更合适他八尺高的虎躯;

她娇小一些,几乎能在这大木桶里凫一凫水。

舒适自不必说的。香汤把全身的筋骨都泡发开了。

通透了,漂浮了。

她感觉自己重回娘肚,成了一个羊水中的小婴儿......

这一刻,“小婴儿”正自得其乐,“砰——”的一声,院外好像炸开一个大炮仗,响得叫人心肝乱颤。雪砚悚了一跳,顿住了正在抹香胰子的手。

一瞬间,宛如在娘胎里的安逸感就破碎了。

只听脚步叠着脚步,兵荒马乱地向卧室聚拢而来。一个男人压着声儿说:“石牢里的跑了,快保护夫人。”

李嬷嬷急得怒骂,“废物,怎么搞的,你们等着被赐死吧。”又向里喊,“四奶奶,四奶奶......”

雪砚干巴巴地应一声,“哎,嬷嬷,我没事。”

不,她非常有事。

这私密的小隔间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个女子!端着一把可怕的火铳,黑黢黢的铁管子冲着她。

发丝凌乱,一脸邋遢。

瞪了她一会,不怀好意地嘿了一声:“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可惜了,让姓周的猪给拱了。”

雪砚一脸懵。

她压根没瞧见这女疯子从哪进来的。门窗明明关得严丝合缝。

春琴、玉瑟一脚踹开门,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这女子身形一闪便到桶边,比鬼的速度还快。火铳的铁管抵住她的脑袋,狞笑道:“滚出去。否则,我就把这细皮嫩肉的小娇妻轰一个稀巴烂。”

她悍得要命。虽然娇小得像只田鸡,气场却飙得有八丈高。

春琴一声暴喝:“放肆,你敢!”

这女子歪嘴一笑,既妖艳又狰狞,抡起火铳就往美人脑袋上捅一记。丫鬟们肝胆俱裂,“小心炸膛,别砸别砸!”

惊声中,春琴手上寒芒一闪,几把夺命小刀“呜呜”飞向贼人要害。刀刀是致命的攻势。

这女子十分轻松就闪过了。火铳的铁嘴冷冰冰往雪砚的太阳穴上一抵:“来啊,再来!老娘给你们开个大西瓜!”

这一袭未成功,两个丫鬟全然陷入被动。

脸色难看极了。

搁在一个月前,雪砚遭遇这样的场面只怕会当场昏死。今天不知咋回事,又长出了和昨天一样的豹子胆,豪气直冲脑子。

她想,人家是一个女子,我也是一个女子。凭啥我要怵她?

雪砚淡淡说:“都出去吧。”

见她二人不动,重复道:“出去。都不拿我的话当话了?”

平时软绵绵的一个人,一端起威仪竟挺有王者的压迫感。

玉瑟和春琴交换一眼,一步一步地往外撤退。外头除了嬷嬷们之外,还有六个精兵暗卫。各个满头大汗。

听说四奶奶在沐浴,都觉得这下难逃一死了。就算冲进去把人救了,也会损了女主子的清白。事后,自尽向四爷谢罪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现在那个比女鬼还诡谲的东西彻底占了上风。

就算强攻,也没有太大胜算。

大家凝固着不动。

身体宛如成了漏子,热汗、冷汗齐齐往下挂。

昨日这女子擅闯府邸,被四爷一箭擒下后一直昏迷。没想到,今日醒来就凭空多了一把火铳,悍匪出世一般,轰伤了好几个兄弟。

她究竟是谁家的恶狗跑出来了?

局面进入了令人窒息的僵持。

针尖对针尖,稍吹一口气也会一发不可收拾。

里外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美丽的人质轻声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这女子“格格”地娇笑几声。

笑出了不可一世的嚣张与狂狷。有盖世女枭那味儿了。

一刹那间,雪砚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肯定打过照面的。

可是,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了。她的脑中如光如电地搜刮自己平淡的十八年人生,实在找不到这人的影子。奇了怪了!

这女子睥睨着她,阴笑道,“美人儿,我不过是一个好心人,想来卖一个好消息,却被你家男的射了一箭。你说我冤不冤?他这样恶毒无礼,我只好把消息卖给别人啰!”

“卖消息?”雪砚说,“你可以跟我谈的嘛。咱们女人家好说话。”

她提起嘴角一笑,发自骨子里的轻蔑,“你跟我谈?妹妹,你就安心做你的内宅小娇妻吧。”

说着,又凶泼泼地朝外面嚷道:“让姓周的立刻回来,先给老娘磕三个响头认罪。否则,就等着给他的小娇妻收尸!”

“娇妻”分明是个不赖的好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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