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东西,我这辈子从没尝过。”江扬站在蒋郁身前抗拒地摇头。
“那吻呢?你尝过吗?”蒋郁抚着滚烫的脸扬着含情的眼眸等候回答。
“更是没有。”江扬听闻蒋郁的问话微微一愣随后答话。
“那不如尝尝吧,有些事你不尝试就永远不知道它的美妙。”蒋郁不等江扬回答便扔掉手中的酒瓶堵住了江扬嘴唇。
帐篷中微弱的灯火影影绰绰映照出两个长发女子亲密粘腻的剪影,那是无声守在篝火前的简茵此生观澜过最妙致毫巅的画卷,不似动物求偶般原始,而是两个互通的灵魂在彼此感受着,抚慰着,怜惜着,深入着,了解着,震颤着,疼痛却享受着。
“随意些,不要有压力,一场欢愉而已,我并不求什么,现在这个世道,活着尽兴就好,不必非得探究出个什么结果,你大可以心里继续装着你的那位田螺姑娘。”日头初升时蒋郁伏在江扬的肩头轻声耳语。
“酒醒了吗?”江扬伸手拨弄蒋郁额前散乱的碎发。
“醉人不醉心。”蒋郁翻了个身枕着江扬臂弯。
“茵茵起来了吧?”江扬转过头望着隔壁紧邻的帐篷。
“我去看看。”蒋郁起身批了件外套弓着腰踏出帐篷。
青川街巷依旧是过去那个样子,青石板路随着弯弯曲曲的巷子一路延伸,邻里们遇见江扬一行三人,或是交头接耳议论,或是面色尴尬打着招呼。
“江扬,快点过来!”巷口食杂店窗口的廖阿姨探出头摆手。
江扬闻声松开牵着简茵的手独自跑到窗口。
“江帆上个月寄到我这一封信,要我等你回青川时亲手交给你。”廖阿姨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于抽屉底层报纸下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江扬伸手接过廖阿姨递过来的牛皮纸信封,取出里面叠成四折的薄信纸。
江扬:
我同进生已在国外顺利安家,准备长久扎根于此。
现腹中又怀有一女,取名简莱,预计十月生产。
我所在这城市地广人稀,生活悠然,清净安全。
庆幸不枉此生,终能过上期盼中优渥安稳的生活。
我们两大一小一切安好,勿挂!勿牵!勿念!
第 9 章
“那可是妈妈来信?”简茵见江扬把信封对折揣进口袋扬脸问起。
“恩,江扬信中说她已经在国外安家,一切安好,只是路途遥远,不能经常回来。”江扬手掌来回摩挲简茵软塌塌的头发。
“小姨,你的指头好冷。”简茵打了个寒颤跳到蒋郁身后嫌弃道。
蒋郁眯了眯眼拽过江扬散着寒气的指头,掌心轻轻揉搓着为那人取暖。
“用一个人去忘记另一个人不大道德对不对?”江扬轻锁眉头,满眼怜惜地望着蒋郁轻挽唇角的乖顺模样,好似在讲给她听,又似在自言自语。
“今朝有酒今朝醉(1),明日梦醒君是谁?江扬,你想多了,我们之间不过是玩伴罢了,我是个向死而生的独居动物,凡事只求过程,不求结果,这是生而为人应有的洒脱。”蒋郁闻声悄然松开江扬指头。
“小姨,你的指头还冷吗?”简茵感觉氛围不对,救场般扯扯江扬衣袖。
“不冷了。”江扬安慰似的扯起嘴角向简茵摇头。
“不冷才怪,那人手跟冰块一般冰凉,捂不热。”蒋郁闻言不自觉轻叹,细长指头随着叹息声揣回口袋里。
“蒋郁,那是我们曾经的家。”简茵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破败的居所。
“虽是旧了些,倒也幽静。”蒋郁随着简茵指头方向望过去。
“哎呀,我怎么又饿了。”简茵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不如一起去阿坚家吃面吧。”江扬向蒋郁投过询问的目光,蒋郁见那人满心愧疚的模样扑哧一笑,笑意漫溢到眼角眉梢。
“稀客!稀客!”阿坚见江扬一行三人迈入门槛弯腰拉开椅子欢迎。
江扬把餐单递给蒋郁,蒋郁征求简茵意见后点了三碗面和几个小菜。
“今天怎么没见江帆一同过来?”阿坚端着硕大面碗走过来时随口问江扬。
“我家里出了点事,江帆暂时不能回青川。”江扬回答阿坚的当口简茵食欲忽然出走。
“别在那遮遮掩掩,你家里出的那档子事青川江边谁不知晓?只是我不相信江帆是那样贪图享乐的人,否则她怎么会嫁给简进生那个穷鬼,安安分分过了这许多年。”阿坚倒是不同于那些躲事的街坊。
厨房传菜铃这时叮一声响起,阿坚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晃着膀子赶过去。
“菜来了!”阿坚取来小菜托在一双大手上边走边吆喝。
“谢谢。”蒋郁把面碗向后挪两寸方便阿坚放置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