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他已经给家里的阿姨放了假。
本意打算,如果周颂宜聚餐结束时间不晚的话,兴许可以去周围的商场转转。
像普通人一样一起出门逛逛街,看看影院新上的电影有没有她喜欢的。
可惜,没有如果。
“你放开我!”周颂宜的呼吸也有点紊乱了。
方才这一路,两人拉拉扯扯,雨水淋在脸上湿哒哒的。
此刻没有开灯,落地窗外也因为雨水落不进多少光,室内黑压压的。
不用多想,她都能想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靳晏礼也好不到那儿去。
“放开你,”靳晏礼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把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似笑非笑却又冷到极致,“好让你和徐致柯破镜重圆?”
“周颂宜。”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但每次这样叫她,带来的并不是好事。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近乎残忍,“现在还没到白天呢,你就开始在做梦了。嗯?”
他压在她肩头,咬她脖颈一口,“你是不是又骗了我?”
周颂宜吃痛,倒吸了口气,此刻语气也冷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管得太宽了吗?靳晏礼,你算我谁?”
她嗤笑:“你谁都不是。”
湿雨天,膝盖腿缝又开始蔓延疼痛了,相较于冬天,尚且还能忍耐。
今晚,她实在过于疲累了。
起先是许勤杰,而后是许致柯的突然出现,再者就是靳晏礼不打招呼的出现。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从前就和你说过,你要给我时间适应。”
“一年了,还不够吗?”靳晏礼从她肩头起身,视线直逼着她。
“你真的在乎我吗?”周颂宜毫不避视,“你说,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今天我和徐致柯的见面,本就是一场偶然,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你要是觉得有必要,自己一查便知。”她敛下眉睫,忽而很累。
“小宜,辞职吧。”靳晏礼轻吮她的唇瓣,理智稍稍回笼,漆黑的眼睛里也有点黯然,“我就是太害怕了,况且,徐致柯他也不是好人。”
他轻轻摩挲她的腕骨,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可他知道,她的腕骨大概一片红痕,肩头的也并不少。
“靳晏礼,”周颂宜听着只觉好笑,“这话你听着,不觉得好笑吗?”
夜里雨势不减,雨水“唰唰”降落,下得急切。
紫色的雷电不时在昏黑的天空游走,天像破了个窟窿。
“轰隆”一声巨响,淡紫色的光一瞬照亮寂静的房间。
靳晏礼的手托着周颂宜的下颌摩挲,沉默着,没开口说话。
那一瞬的光亮,彼此之间狼狈至极。
下一秒。
他嗤笑一声。
黑暗中,他将周颂宜摁在门上。
探手拨开她粘在鬓角的湿发,手指游走在她的后背,继而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衣服。
寂夜中,衣物落地的声响尤为清晰。
周颂宜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还是懵的。
等转过神,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怒从心起,“你做什么?”
“衣服湿了,会感冒。”他拦腰将她打横抱起,“洗澡。”
“我自己会洗。”
“可我不需要你会。”靳晏礼毫不留情拒绝,脸上情绪寡淡,“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的花洒流出,旁边的浴缸里也在放着水,两人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体。
花洒打开,热气蒸腾,对面是一块蒙了湿气的玻璃镜。
她被他摁在冰凉的墙面,浑身打颤。
“我不愿意,你放开我。”周颂宜回身,下一秒,声音不受控地变了腔调。
“小宜,你为什么就不能学乖一点呢?”。
力道不大,痒意、麻意,和屈辱感却瞬间蔓延全身。险些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他稳住她的身形,“别怕,会舒服的。”
周颂宜的手摁在玻璃上,覆在玻璃上的水汽顺着她的指缝往下留,一点点看着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且光怪陆离。
她喘着气,“我疼。”
可她说的这些话,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只会越加挑起他的兴奋感。
他知道这不对,可无法控制。
爱,本身就无法控制。
-
夜里淋了水,浑身湿哒哒的,不适合在浴室里待太久。靳晏礼三两下替周颂宜洗完澡。
知道她有洁癖,拿起一旁放着的毛巾替她擦干净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抱着周颂宜走出浴室,浴室和卧室是接通的,三两下走到房间,将她压在床褥里。